龍平山,一處荒棄的破草棚里。
劉麗軍雙手抱肩,躲在門口凍得瑟瑟發抖。
不遠的樹林里鉆出個人影,左顧右盼的看了看,這才快步向草棚跑來。
來人正是劉麗娟。
“姐,你可算來了!再過一會兒我都要凍死了!”劉麗軍一把搶過包袱里的棉大衣穿在了身上。
頓時擋去寒風暖和了不少。
劉麗娟往手上哈了幾口氣有些埋怨的說道“你這又惹啥事了?非得鬼鬼祟祟的躲這兒來!這什么破地方啊?又遠又難走,這一道兒上我摔了好幾個大跟……啊?你不會是……”
猛地一下,她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臉驚怕的問道“你不會……真去下毒了吧?這,這可咋辦啊!”
“下毒算什么?”劉麗軍從包袱里摸出煙來,冷笑了一聲道“我還殺人了呢?”
“啊?”劉麗娟一楞,張了張嘴道“殺人?你可別嚇姐。”
“真的,騙你干啥?”劉麗軍的手有點凍僵了,連打了好幾次這才點著火。朝下指了指道“你看,這不是血嗎?人血。”
劉麗娟一看,劉麗軍的褲子上果然沾染著一大片鮮紅色的血跡。
劉麗軍狠狠的抽了兩口煙,半瞇著眼睛,好像是回味似的說道“我在他心口上扎了三刀,脖子上劃了一刀,那血嘩的一下就沖了出來!噴出老遠了!”
“啊!”劉麗娟嚇的連連退后了好幾步,這才勉強站了住“你,你好端端的殺人干什么?”
“好端端的?”劉麗軍長長的吐了一口煙“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好端端的了?我現在可算是五罪俱全了!”
說著,劉麗軍好像邀功似的,板著手指頭數道“你看哈,我賣假蛋種,坑了十幾萬,這詐騙吧?”
“我在核桃露里倒了一桶“樂果”這是投毒吧?”
“臨走的時候,我宰了個人,這是殺人吧?”
“來時的路上,我又撞翻了個人,這是肇事逃逸吧?”
“緊接著,我又順手捆了一個人,這是綁架吧?”
數著數著,他又把自己給數樂了。
“我混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小打小鬧兒。就算被抓住了也沒什么大罪,這回可好,除了強奸之外,都他媽的被我占全了!”
“這下,死了也值了!再咋地,總不能槍斃我五回吧?”
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劉麗娟連連打著哆嗦。稍稍冷靜了下道“那你還在這兒躲啥啊?還不趕緊跑!”
“跑?”劉麗軍又吸了一口煙道“我現在手里沒錢,是跑出去下窯當煤黑子,還是鉆山溝砍木樁子?那日子我可不想過。還不如吃顆花生米來的痛快呢!”
“再說了,我走到今天這地步,是誰逼的?就這么跑了,那不是便宜他們了么?”
“我得讓他們付出點代價!還有……錢!”
說著劉麗軍對著煙頭又點著了一根煙,看了看劉麗娟道“姐,你再幫我最后一個忙,拿到了錢我分你點兒。也算是咱倆沒白姐弟一場!”
劉麗娟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道“啥……啥忙?”
“我告訴了李尚群,給我準備五十萬。否則我就破罐子破摔,把他指使我干的事全都抖落出去!還有,你看我還綁了個肥票!”
劉麗軍說著,伸手朝棚子里一指。
劉麗娟探著脖子一看,草棚角落里倒著一個人。
身上綁著繩子,嘴上堵著破布。應該是被劉麗軍打暈了,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這是誰?”劉麗娟驚問道。
“陳震的連橋姐夫,好像叫周什么玩意……”
劉麗軍解釋道“我在核桃廠這兩天見過他,他逢人就吹這兒的老板陳震是他連橋妹夫。生怕誰不知道似的。”
“我殺了人之后有點慌,一不小心又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