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兒?”陳震問道。
“我家男人在這兒上班,好端端的就死了,你們到底管不管?”
“管,當然管!”陳震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無論是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是在廠區或者上班期間出了意外,我們都要管。而且要一管到底!”
“說的好聽!”那婦女冷聲問道“那你們又是怎么管的?”
陳震聞聽看了看林登平,林登平又看了看那個在一旁勸架的短發女子。
短發女往耳后捋了下頭發,稍稍喘了口氣道“陳總,這事兒是我去辦的。按你們的要求先是送去了五萬塊錢。然后問嫂子還有什么要求。她說三個孩子都在上學,家里的房子也破了?!?
“我回來轉告了林廠長,廠長說孩子以后的學費廠里包了,等開了春兒房子也給新建。我轉頭就告訴嫂子了。嫂子她……當時也同意了,還連聲感謝來著。誰知道,這才過了三天就……”
陳震接過話茬道“大嫂,不管怎樣,人是在廠里出的事兒,你還有什么要求盡管提。我們一定會盡量滿足?!?
“算了吧!”那婦女叫道“一個個說的好聽!人前一套背后又一套!我就問你們!前天晚上,我們家玻璃被敲碎了是怎么回事?孩子上學半路被打又是怎么回事?還有人拿著條子,說是林三在廠里弄壞了設備得賠七千多,逼著我拿錢,這又是怎么回事?”
“是,我也知道!人不是你們殺的,可他總歸是在在廠里出的事兒吧?明面上給我們孤兒寡婦點兒撫恤金,可背地里卻變著法子往回要,這不是砸玻璃就是打孩子的,也是人干的事兒?”
“我可架不住這么折騰,下家洼我也不住了!帶著孩子回娘家去!人家那邊的老板才叫有良心呢!不但買地出了雙倍的錢,還給村里買了校車修了路!”
“再看看你們!這黑心工廠都干的什么事兒!都是被你們逼的!我回去的安家費也得你們出!還有,你們說了這孩子的學費,都是你們管著的。開始我也信了,這么看下去可不靠譜!”
“就像馮二叔說的,過兩年這事兒消停了,誰還管你們?!我不管這廠子是老林頭兒的,還是你這什么總的!今天都得給我算清楚!一筆拿齊!要不然這事兒就沒個完!我們娘幾個活不起,這廠子也別想開!”
聽到這里,陳震已然心中有數。
沉聲說道“大嫂,大哥的事兒我們也很難過。我向你保證,你剛才說的這些喪良心的事兒肯定不是我們干的!不過,既然大嫂你有需求,我們也信守承諾,你看看還用多少?”
“二十萬!”那婦女咬著牙道“馮二叔說了,這點兒錢對你們這黑廠子來說也不算個啥!少一分都不行!”
“好!”陳震點頭應道“我現在就答應你,廠里再出二十萬撫恤金,而且還幫著你在娘家那邊安家落戶。孩子的學籍,你的戶口和就業問題,都幫你一并解決?!?
“而且,你放心。我們說到做到,以后孩子的學費還是廠里出。敲玻璃打孩子訛詐你們的壞種,也都給你揪出來。你看看還有什么需求?”
那婦女沒想到陳震答應的這么痛快,稍稍愣了下道“少忽悠我們娘幾個,我現在就要看到錢?!?
“行,沒問題?!标愓鹬噶酥杆耘f緊拽著的老黑道“大嫂,你先松手,我現在就讓他去拿。”
那婦女遲疑了下,還是松了手。
“老黑,你讓大民取錢去,隨便再讓兄弟們把門口那家伙帶進來。”
老黑應了一聲,轉頭看了看那婦女也沒再說什么。
“對了!”剛到門口,又被陳震叫了住“你到牛羊毒死的地方去看看,這事兒有點蹊蹺?!?
“好!”老黑應了一聲轉頭就走。
陳震拉了把椅子道“大嫂,你先坐。一會兒拿了錢,我讓他們直接給你送到紅花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