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舟彥端端正正的跪坐在案前。
他手執白子,落子不算慢,眉頭卻不曾松緩過。
身為岳臨宗宗主,雖然修為只臻化神境界,但他的棋藝素來是問鼎滄瀾大陸的。
只除了……
對面的男人手執黑子,他的手骨節分明,因他膚若凝脂,襯得如玉一般。
他忽而輕笑了一聲,“箐玉,你得沉住氣。”
箐玉是張舟彥的字。
張舟彥非但沒有沉住氣,反而越發急躁了,后面的棋幾乎是亂下的。
男人搖著頭,安慰道,“我知你將曦兒視若己出,但這是她的劫難,若不能經歷這些苦痛,如何能涅槃浴火重生?”
“但……師兄,箐玉還是擔心……曦兒,她十七年來一直在宗門呵護之下長大,這次,我們這般做,置她于孤立無援之境,她怕是會寒了心。
而且進了牢房,這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曦兒怕疼,如何受得了。”張舟彥索性放下了棋子。
“再說,岳臨宗的道,修仙人的道,理應是守望互助,互相幫持,而不是……”
對面的男人又下了一個黑子,淡淡道,“所以我只是教你公布將他逐出山門,并未熄滅她的命燈。而且修仙之人,皮肉之苦,不算什么。”
只有熄滅了弟子命燈,才是真正的將弟子逐出師門,否則都還有回還的余地。
張舟彥這才放下心來,收心繼續下棋,“謹遵師兄指令。”
一時間只有落子聲。
一黑一白在棋盤上殺得難分難舍。
好一會兒……張舟彥忽然大驚,“這……”
他看著自己被團團包圍,難動分寸,步步死棋的棋盤,嘆氣認輸,“師兄,五百年了,箐玉還是難以勝你一子。”
聞言,對面男人若有所思的笑了笑。
他忽然也嘆氣,“是啊,這盤棋,不知不覺就下了五百年了。”
他的聲音變得很輕,“也該是到了收盤的時候了。”
張舟彥也無限感慨,“五百年前仙魔大戰,宗門優秀師兄師姐們盡數折損,只剩下你我二人,百廢待興……若不是當時師兄貫日一劍傷得魔界老祖無力還手,也不會有如今岳臨宗的昌盛。”
對面男人只是輕輕一笑,未語。
不知他又想起了什么,又問,“對了,曦兒身邊那位少年,不知是……”
“是位外門弟子,自小身世可憐,而且資質低下,又常被外門其他人欺負,但曦兒心善,與他結拜了姐弟,安置在鳳棲偏殿。之前那黑龍來襲時,他被魔獸擼走了,曦兒便與我傳信請了課假后去救他了。”
男人聽得擰眉,“魔獸不是都只襲擊宗門弟子,為何會將一個外門擄走?”
“這……”張舟彥眉心一跳,“箐玉定會盡快查清此事。”
“曦兒嬌縱,素來不喜歡惹麻煩上身,更遑論和一個弱小的外門弟子結拜,那外門弟子身上若非有什么過人之處,定是有異。”
男人又嘆息一聲,“曦兒還小,青春少年慕艾,乃人之常情,但少年心性不穩,喜歡也是一時之情,難以長久,只會耽誤曦兒修煉。箐玉,這方面,你也要多花點心思,莫要讓曦兒受人蠱惑,誤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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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舟彥班主任臉奉命將早戀扼殺在搖籃里!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