秣川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那是一種被全方位壓制的感覺,是力量與力量的碾壓,縱然不是第一次與之撞上,秣川還是忍不住心神大震。
眼前男人忽然靠近了他。
明明他身上是好聞的朱墨芳香碰觸他的鼻尖,卻讓秣川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秣川一動不敢動。
他微縮著瞳孔,就在他以為自己被看穿身份要死在這里的時候,男人摸上了他的手腕,把脈只是須臾之間的事。
然后男人疑惑又嘆息的聲音傳來,“怎么會?”
一旁和赤扈嬉戲的少女停下了動作,揚著笑過來,“怎么啦?”
男人放下手,輕笑,“只是疑惑,你這小友,分明是一身絕佳資質,卻這個年紀才堪堪筑基。”
“筑基?”
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洛未微重復了一遍,然后拿神識細細看去,果然發現反派ss不知道何時忽然筑基了。
他們進寒潭前,分明他才引氣入體,只摸到了煉氣期的門。
她剛剛倒是沒有注意。
莫非……
他那手下把一身修為渡給了他,助他沖上筑基?
他靈修到了筑基,那魔修呢,豈不是到了元嬰?又或者更高?
洛未微忽然想到,萬一他修為比她厲害了,不再受她壓制,她豈不是很危險?
少女腦海里百轉千回,嘴里卻云淡風輕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居然筑基了,可以啊花花,真厲害!”
不待秣川有反應,她忽然一拍腦袋笑了起來,“啊我都忘了介紹,花花,這是鎮守后山的信長老!”
“信哥哥,這位……”洛未微頓了頓,看到少年有點詫異的神色,她眼里露出了幾分狡黠,“這位是我男朋友。”
空氣安靜了一秒。
兩個男人都聽不懂她嘴里男朋友的意思,但赤扈和她混得最熟,整日拿小母蛇來打趣他,他早就明白這個男朋友不是一般男性朋友的意思,于是瞪大了雙瞳,“白曦你過分了!”
顧不得自家主人此刻是何神色,他只是愈發為自家主人不值,大罵,“忘恩負義的小人!你怎么可以背著主人……”
他不太擅長罵人,話到嘴邊又咽下,口不擇言,“你水性楊花!不守婦道!”
洛未微?
她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但是一時間說不上來,擰眉,“難道你也喜歡白花花?”
她夸張而驚恐的捂嘴,“不是吧?黑妞,你有那么多小美蛇還不夠嗎?你竟然敢覬覦我的男朋友?”
然后她下了結論,“太恐怖了!原來你男女通吃啊!”
赤扈“……”
赤扈有口難言。
就在他想解釋什么的時候,忽然感受到了自家主人的威壓。
糟糕!主人應該是聽懂了。
赤扈渾身一震。
他緊繃著身子,赤紅的雙眸望過去,卻發現……
被針對的不是他。
處于威壓中心的少年,嘴角流出了血跡。
只有一旁的少女一點感覺也沒有,不明所以的瞪著杏眸。
然后看到少年嘴角的血色,她驚惶的跑過去,指尖碰上少年的嘴角,眼里的著急并不作假,“你怎么流血了?哪里受傷了?是不是剛剛那魔龍干的?”
然后,驟然之間。
赤扈覺得威壓更重了。
昳麗少年嘴角血色愈艷。
少女驚慌的扶住了少年搖搖欲墜的身形,“這是怎么了?!信哥哥!你快幫我看看他!”
就在少女要急哭的時候,身上的威壓忽然一松。
赤扈默然看著昏過去的少年。
他眼里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憐憫。99。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