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朱紅色床幔無風自動。
鎏金香爐上方煙霧繚繞,絲絲連綿,縈繞著整個房間,如夢如幻,猶如仙境。
床上,只著單薄褻褲的男子被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他雙眼迷離,光潔的額頭上冒著汗意,面色潮紅,好看的劍眉擰成了一條繩子,正喘著粗氣,線條流暢的胸膛起伏不定,像是極力在忍耐什么,一雙手攥緊了床單,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門吱呀一聲響起,打破了一室靜寂。
“美人兒,可是等急了?”
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傳來,隨即是叮鈴叮鈴的鈴鐺聲。
腳步聲越來越近。
然后一只纖長的手挑開了床幔一角。
嬌媚的半邊臉露了出來。
來人的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下三寸,一雙狐貍眼滿意的瞇了起來,“別急,寶貝,阿姐這就來疼你。”
她掀開了床幔,露出的另外半邊臉帶著赤金面具,上面紋著只躍然于飛的鳳凰。
床上的男子眼里閃過憤恨。
女人坐在他身側(cè),一只手落在了他的臉上,將堵住他嘴的破布取了下來。
他剛得解脫,就陰鷙的開了口,“你今天敢碰我,來日必不得好死。”
聞言,女人嬌滴滴的笑了起來。
她腳上的鈴鐺應(yīng)和著她的笑。
她帶著攻擊性的目光掃過他的身體,然后她舔了舔嘴角,瞥見他惱怒的神色,笑意盎然,自說自話,“第一次見你時,你也是穿著一身白衣,星宸國最高貴的太子殿下,清冷矜傲,七步能成詩,仿佛世間人都不放在眼底……我那時啊,就在想……”
女人忽然垂首,矯作的聲音在男人耳邊響起,“若是將高高在上的殿下捆綁起來,按在床上肆意狎褻,那該是何等動人模樣……”
就在女人的唇要碰上男人白凈的耳朵上時,男人突然有了動作。
他額頭腿腳先后使力,撞上對方腦袋之后,一腳將人踹下床去。
紅色幔帳擦的一下應(yīng)聲而裂。
女人砸在地上,屁股著地,尾椎磕在了地上,痛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最關(guān)鍵的是……
混亂之中,她的面具滑落了下來。
露出來的半邊臉橫亙著一條長長的疤痕,從眉尾貫穿到下巴,像是一條可怖的黑蟲。
“啊!”
茫然和男人對視之間,意識到什么的女人瘋狂的叫了一聲,捂住了臉。
她最見不得人的秘密被撞破,她剛剛還算溫和的態(tài)度一下子變得癲狂起來,她面目猙獰,瘋狂的朝他撲過去,“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男人沒能避開,被掐住了脖子。
女人歇斯底里,尖細的指甲掐進他的皮膚。
男人眼里殺意翻騰。
像是一只暴怒的獅子。
“元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但是他全身被束縛,一身無力,剛剛的那一下已經(jīng)是他全部的余力。
除了眼神如刀。
他什么也做不了。
……
眼前逐漸模糊。
一旁的燈火明明滅滅。
意識沉沉浮浮。
就在他即將要窒息的時候,女人忽然放開了他。
她詭異的笑了起來,“不行,要你就這么死了,實在是太便宜你了。”
她半邊臉上的疤痕在她笑起來時更顯可怖,“我要你,死在我的床上。”
然后。
女人的唇落在了他的眼角。
濕濡的舌碰上他的皮膚。
分明那感覺如同久旱逢甘霖,但男人極為抵觸,唯一能動的脖子努力轉(zhuǎn)向一邊。
他心里升起的絕望與恨意化為眼底的濃墨,詭譎又晦暗。
正在他思考著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