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也活不好,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們的錯,你活著是干干凈凈的,你弟弟也一樣是干干凈凈地活著。那傷害你們的惡徒我已經下令把他們全部處死,一個也不讓他們留在這世上,我保證,以后再也無人可傷害你們?!?
少年人的聲音清冽,卻有一種安定人心的力量,女孩不再掙扎,只靜靜地閉著眼睛流淚。
“軍爺?!庇幸粋€婦人小心喊道,張曉琿轉頭看過去,那婦人說道:“這個小娘子有身孕了?!?
張曉琿心中又是一沉,看向躺在那婦人身邊的女孩,這個女孩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目光呆滯,不吵不鬧,小腹已經微微隆起。
屋里一共有六名女子,最小的看著就十一二歲,最大的也不過十七八歲,那小女孩眼中仍舊滿是驚恐。
這個懷孕的女孩其實比那個拼命尋死的女孩問題還嚴重,她已經完全沒有了求生的意志。
張曉琿從來沒有遇到過類似的問題,這次出海也沒有隨隊醫士。
“島上有大夫嗎?”他問道。
“我夫君會一點醫術?!蹦莻€喊張曉琿的婦人答道。
“去請他過來吧。”張曉琿說道。
破損了的單桅船修好需要最少三天時間,這島上的人身體太過虛弱也難以適應海上的顛簸,好在糧食也還足夠,修整三天也可以出發回陸地了。
懂醫術的來了,給屋里的女孩都把了脈,萬幸只有一個女孩懷有身孕,已經有五個月,難怪她不想活了,肚子里有一個這樣的孽障,對一個女孩來說意味著什么可想而知。
張曉琿囑咐那幾名婦人看顧好屋里的女孩就出來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讓伙夫單獨做些好點的飯食送進去。
派出去搜島的隊員和兵士也回來了,拖了十幾具尸體回來,四個人還抬了一個沉甸甸的箱子,一個大鐵鎖牢牢鎖住,張曉琿拿出工兵鏟,幾下那鎖就被斬斷,不出所料的,是一箱子的金銀財寶。
張曉琿讓隊員清理箱子里的財寶,這些東西都是要上繳國庫的,朝廷再對有功者論功行賞,當然也免不了有偷拿的,但是張曉琿經常跟他的隊員強調,有的財物拿到了手卻也未必有命去花。
凝秀嬤嬤一輩子都是照顧別人,從來也沒被人這么細心照顧過,心中五味雜陳。
她就躺在那些女子的屋子隔壁,聽到那邊那些女子們要尋死的動靜,聽到張曉琿對那些女子說:“我保證,你們再也不會受到任何侵害?!?
她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哪個男子對素不相識的女子這般用心,連對她這個快入土的老太婆也一般看重,她也猜到了隔壁屋子里的女子們都經歷了什么,可這個少年人對她們沒有半點嫌惡。
她總覺得這少年人透著點古怪,明明他年紀最小,但是那些人對他的號令無敢不從,威勢極高。
她又想到安西伯本來是留了人在這座島上守陵的,只是距離安東實在太遠,出事了安西伯也無法及時得知,再加上近些日子事情多,一時間也顧不上這里,就被這群倭賊占了這座島,島上的守陵兵士大概也被殺光了。
最后想到了公主慘死荒島,卻還被這些倭賊擾了清靜,只覺酸澀難忍。
公主,奴婢很快就帶你回去啦!
凝秀嬤嬤在心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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