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揭蓋頭了。”喜娘滿臉喜氣地對張曉琿說道。
“一直準備著。”張曉琿微笑答道。
天知道他跟蕭元錦分開的這一個多月有多想她,想必她也是一樣罷。
喜娘遞給他一把稱說道:“侯爺請罷。”
張曉琿接過稱桿,輕輕挑起蕭元錦的蓋頭,蓋頭從蕭元錦的后腦滑落到床上。
新房一陣靜默,帶著頭冠的蕭元錦盛裝之下美得不可名狀,讓同是女性的小姐們和婆姨們都看呆了。
她微微抬頭,目光跟張曉琿的目光膠著在一起,仿佛這屋里除了張曉琿再沒有別的人。
張曉琿也差不多,他們倆人就這么默默對視,新房里的人不由得都覺得自己多余起來,最好就是馬上退出新房讓他們倆人單獨呆著。
張曉瑛沒有漏掉這兩人深情對視的這一幕,現在她可算是明白她哥為啥要撇開她單獨去跟蕭元錦約會了,她悄悄給了蕭元錦眼睛一個特寫,再轉過來想給她哥眼睛一個特寫時被她哥發現了。
在妹妹們面前真情流露,張曉琿有些尷尬,他的臉微微發紅,強忍著自己心中洶涌的情緒把目光收回,蕭元錦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忘形,不過她是公主,不怕別人笑話。
喜娘也愣了一會,不過她比較經歷的場面比較多,馬上主持進行下一步工作,新郎新娘喝合巹酒。
這時候的合巹酒跟現代很不一樣,裝酒的容器是剖成兩半的一個葫蘆,而且是由喜娘當場剖開,再用勺子挖去內瓤,用紅色綢帶把柄部相連,最后在葫蘆瓢里倒上甜酒,新郎新娘分別拿起一個葫蘆瓢喝完里面的酒,根本沒有交叉手臂這個動作。
兩人喝完合巹酒后蕭元錦在酒力的作用下覺得自己的臉燒的很熱,喜娘又提醒他們一起吃桌上的一只拿來祭祀過的整雞,張曉琿用筷子拆下一塊剛好一口的雞腿肉喂給蕭元錦,雖然這雞肉沒有調料,但是蕭元錦餓了大半天,吃了一口還想吃,于是張曉琿又喂了她幾口,直到蕭元錦示意不吃了才自己吃了一口雞肉。
他做這些事情極自然,就像蕭元錦是他喂大似的,而蕭元錦也坦然接受他的投喂,好像她以前吃的每一口飯都是張曉琿送進嘴里。
在場的小娘子們各個看得目瞪口呆,新婚夫婦同食一份祭品肉食以示“共牢”她們也見過幾回了,哪有這般新郎把吃食送進新娘嘴里的?最多就是新郎力氣大幫新娘拆下一個雞腿,還有一些連雞腿都是新娘自己掰下來的。
要是以往到這時候新郎就該出新房到宴會廳待客了,但這不是有相機了嘛!蕭元錦這樣的妝容一輩子只有一回,張曉瑛指揮她哥跟蕭元錦拍了好些合照,又請知夏幫她拍了她跟哥嫂的合照,眾小娘子們也紛紛要求跟新郎新娘合影沾沾喜氣,折騰了好一會才讓張曉琿出去。
她還給蕭元錦拍了許多單人照,準備改日P到合照里面,現在的婚慶風俗沒法在新娘盛裝時拍全家福,想想這么美的時刻還得蒙著蓋頭,只有少數人能看到一會,張曉瑛覺得還是挺遺憾的。
外面開席了,新房里也送來了兩桌席面,張家的女孩們跟原本守房的小姐們在新房里陪著蕭元錦吃席。
“這菜碟子好漂亮啊!”又有小娘子開口贊道。
她從未見過白成這般的餐具,雪白雪白的,襯得這上面的菜品分外引人垂涎欲滴。
這是張曉瑛的陶瓷生產線生產出來的第一批骨瓷,因為不知道效果怎么樣,所以全部都是不帶任何圖案的白瓷,但即使是這樣,也讓這些古代的小娘子驚嘆不已。
陪著新娘子吃完飯,大伙都退出了新房,侍女們開始侍候蕭元錦卸妝洗浴,蕭元錦才開始熟悉這處住所。
這是他和她的家呢!這個家是如此與眾不同,就像他的與眾不同一般,她何其有幸成了他的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