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蕭御時端坐在案臺側邊,低頭翻看著堆積如山的文書。他身穿雪白色直襟常服,肩披赤色雪狐絨披風,青絲用銀冠高高束起,整個人看起來冷入冰霜、高不可攀。
“西苑如何?”
章祿遠遠站在冬蠶冰簾后,恭敬的匯報著剛從蕭仁處得來的情報
“夫人病了,聽仁伯說,夫人昨夜吃了不干凈的東西,又受到驚嚇,幾度驚慌摔倒,傷了雙臂,如今連床都起不來了?!?
“哦?是嗎?”
冰冷又平淡的幾個字,章祿聽不出是什么意思,只得再試談,“將軍,可是要派個靠譜的大夫再去瞧瞧?”
“不必。”
蕭御時抬頭看了一眼章祿,徐徐拂了拂袖子,眼神露出一絲疲憊,“章祿,你跟了我多久了?”
章祿不知蕭御時為何問起這個,但還是認真回答到,“十三年,屬下七歲便跟將軍習武,十三歲陪將軍上戰場,不知不覺,已經過去十三年了?!?
蕭御時放下文書,看著窗外的蒙蒙細雨,也感慨到,“是啊,時間過的可真快,也該到了娶親的時候了”
娶親?
章祿顯示一愣,后是大喜,激動問到,“將軍,可是說謝家?屬下早就聽說那謝家小姐國色天香,同將軍絕配。”
提到謝平君,蕭御時的眉頭肉眼可見的皺了一下,“我是說你,章祿,你該娶親了?!?
“我?”章祿瞪大眼睛,“將軍,屬下屬下屬下將軍這是什么意思?”
蕭御時扔過一本文書,直直的砸到章祿的腦門上,看向章祿的眼神,目光尖銳,“你這般操心我的婚事,可是恨娶了?自己都管不好手還伸這么長,章祿,你當我眼瞎耳聾嗎???!”
“咚”的一聲,是膝蓋砸地板的聲音。
章祿直接跪下了,他不敢辯言,他知道昨夜的事情瞞不住蕭御時,可是他沒想過蕭御時會這么生氣,不過是一個紅杏出墻的外室,至于嗎?難不成真如仁伯所說,這是上心了?
蘇婠柔做的那些事,哪個男人能忍,一想到自家英明神武的將軍遭人如此侮辱,章祿的拳頭便握得啪啪響。
“屬下知罪,屬下錯在不該逾矩插手將軍家事,但教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屬下不后悔!”
“好,很好,如此血性,看來只有但是一個女人還不足以讓人醒悟,”蕭御時單手撐額頭,薄唇勾出一抹淺笑,“章祿,今日我親自做主,替你娶妻納妾,你看如何?”
“妻妾?!”
章祿臉色直接嚇白了,對著蕭御時“咚咚咚”的猛磕頭,“將軍,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 ?
想到蘇婠柔那作天作地的,章祿直接哭了,“將軍啊,您養一個外室便要花掉三十畝良田,屬下一月才三兩白銀,實在是養不起女人??!將軍,我跟你了十三年,您可不能害我至此?。?!”
“屬下知錯了,屬下再也不敢了,這一切都是伯仁的計謀,屬下不過是聽命行事啊”
門外正準備給蕭御時送賬本的蕭仁
這章祿,真特么不是個東西,明明他昨夜出手打人、踹人踹得最歡的,居然說叛變就叛變!
一想到自己要被殃及,蕭仁趕忙把手上的賬本遞給書房外的侍衛
“把這賬本交給將軍罷,且告訴將軍,我這幾日要會老家走走親戚,這府中的事宜就讓他看著安排吧”
說完,賬本一塞,弓著背頭也不回的開溜。
——西苑——
經過昨夜的一番治療,蘇婠柔現在是鼻青臉腫、渾身酸痛,這雙肩也不知道傷到哪根骨頭,兩只手已經抬不起來了。
知恩端著藥,戰戰兢兢的守在床邊,“夫人,不然還是吃點藥?”
“別,誰也別想害我!”
蘇婠柔拒絕的果斷,想到昨夜受的悶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