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你的身份也不簡單吧?”
蘇婠柔明知故問。
上官青梧唇角牽了牽,笑的一臉無害,“婠婠何必多此一問,我從未有害你之心,如此,還不夠嗎?”
有些事情,的確沒必要說破。
得到上官青梧提醒后,蘇婠柔收斂了不少,在將軍府里,又扮起病來。
蕭御時聽完下屬匯報蘇婠柔的情況,只淡淡吐槽一句“兩兄妹命數(shù)倒是相同”,隨后便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順天府遞來的折子上。
折子上夾著一眾小倌的供詞,那幾個小倌供詞一致當(dāng)年蘇婠柔與他們并未有任何逾越之舉,蘇婠柔每次找上他們,不過是聽曲賞舞取樂而已。他們次吃鬧事,是收了人錢財替人辦事
看到這些說辭,蕭御時撐著腦袋的手徐徐放下,心神疲憊的揉了揉脖子。
在他離開都城的一年多里,他的確派了眼線盯著蘇婠柔,但對于她行事的具體內(nèi)容,他倒是從未了解過,此番知道蘇婠柔是清白之身,他實在是意外。當(dāng)初國公府他縱容玲瓏閣同謝平君對蘇婠柔下手,也是認(rèn)定了她背叛了自己,如今突然被告知蘇婠柔是清白的,他有些恍惚了。
在南嶺荒峻,他到底是跟她朝夕相處過數(shù)日,她的性子,也不是那么壞
蕭御時意識到自己居然在懷念蘇婠柔的好,嚇得從椅子上直接坐起。
上官青梧從外邊走來,看到蕭御時緊張的神色,不解問道“將軍這是怎么了?如此荒神?”
蕭御時看清來人,下意識的把手里的折子丟回卷軸堆里,象征性的打了一個哈欠,強裝鎮(zhèn)定到,“無事,做了一個噩夢,怕夜長夢多,仔細(xì)想想,那親事還是得早些辦了。”
話題轉(zhuǎn)到婚事,蕭御時自然問到,“皇上那邊如何?”
上官青梧點點頭,“皇上雖不爽,但將軍同謝小姐已有夫妻之實,謝康又有些根底在朝堂,皇上自然不好說什么,只不過”
“不過什么?”
“皇上心悅太師之女李沐瑤,似有擴(kuò)充后宮之意”
“李太師”
提到李相重,蕭御時臉色凝重三分。這幾年他一直懷疑蕭緣的死同李相重脫不了干系,奈何太師府權(quán)高勢重,蕭御時一直不敢貿(mào)然行動。若是楚天齊要李沐瑤進(jìn)宮,憑借太師府的關(guān)系,李沐瑤為四妃之首、為貴妃甚至皇后都有可能,到時候太師府更是無人動得了。
想到這,蕭御時不禁望向上官青梧。
他知道上官青梧腦袋清明,特意用人脈把他塞進(jìn)宮里做樂師,讓他留心楚天齊各個動作,如今,上官青梧當(dāng)真帶回消息了,蕭御時又有些不敢信了。
“你倒是有能耐,連皇上心意都能揣測。”
蕭御時話里有話,上官青梧也不糊涂,淡定回到,“倒不是揣測,而是親耳所聞,那日皇上同國公爺在御書房提起此事,并未避諱在下。”
聽到這話,蕭御時腦子一轉(zhuǎn),似乎明白了什么。
君主同大臣在御書房商議大事,怎么可能不避諱旁人,平日里,就是伺候的太監(jiān)也不得在皇上商議要事時靠近,又怎么會獨留一名樂師?青梧是從將軍府出去的,那么,楚天齊是懷疑自己了?
上官青梧同蕭御時相互對視,各自看到對方眼里的默契。
“皇上此番,當(dāng)真是下的一步好棋,如今朝廷各勢力各自抱團(tuán)取暖,誰也不想太師府一家獨大,若是將軍在朝堂上出言阻止皇上納李沐瑤,則坐定了青梧細(xì)作的身份,若是將軍不作為,那皇上也順利達(dá)到目的。”
上官青梧分析的頭頭是道,蕭御時不禁練練點頭贊同。
眾人皆知,如今楚天齊身受舊臣掣肘,他要打破局面沒必須要拉攏大臣,李相重是當(dāng)下最好的選擇。
蕭御時想清楚關(guān)鍵,更是下定決心要同謝平君盡早舉行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