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藍轉(zhuǎn)眸看向神色不定的莫晚,在她緊張的目光下露出了一個非常柔和無邪的笑容。
莫晚“……”
莫晚避開步藍的眸光,看向霍丞,義正言辭地說“大人,屬下想先驗一下紅果的尸身。”
霍丞還沒開口,謝然就阻止道“事情未查清前,你還是有嫌疑在身的,不適合介入案件中,免得就算查出真相,也叫人不服。”
莫晚自然也知道避嫌這回事,點點頭,“師兄說的也是。”
霍丞看向謝然,“讓大理寺其他仵作先來驗看尸體?”
謝然搖頭,“這畢竟是大內(nèi),而且今日是君子宴,大動干戈的話恐怕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恐慌,微臣也學過仵作之術(shù),可否讓微臣先驗看,若實在不行,再讓大理寺和刑部一起來查。”
霍丞頷首,“可。”
謝然笑了笑,戴上護手,蹲下身體去查看紅果的尸身。
在白布掀開的時候,步藍似驚嚇地別開眼,不敢去看。
霍丞有些心疼,“不若讓萬公公先扶你回宮吧。”
步藍臉色有些許蒼白,但她堅定地搖搖頭,“我也想知道誰如此窮兇極惡敢在大內(nèi)殺人,還嫁禍給了莫公子,事情不查清楚,我心也難安。”
聽她這般說,霍丞也不勉強,只道“你若怕,便靠著我,別去看。”
步藍眸光瀲滟,柔情似水,輕輕地對男人道“有你在,我不怕的。”
霍丞忍不住握緊她的柔荑,眉眼滿是溫柔情意,為眼前滿心滿眼都是他的女子而軟了冷漠的心臟。
謝然和莫晚都努力將注意力放在紅果的尸身上,不去注意那邊兩人的柔情蜜意,只是其中的滋味,也只有自己能知道了。
“死者女,身體出現(xiàn)云霧狀尸斑,按壓下,還會散去,推測死亡時間在一到兩個時辰,頸部有勒痕,八字相交,看勒痕面積,應(yīng)該是被較為柔軟的布條勒殺,頸部還有抓撓傷,死者手指上也有皮肉血跡,推測是死者在被勒的時候劇烈掙扎留下的……”
謝然將檢驗尸體的結(jié)果一字一句地說出來,本是溫潤的嗓音,此時卻格外地嚴肅鄭重。
縱然是個身份低微的宮女,他也給予了死者最大的尊重。
“死者身上確實有行房留下的痕跡,守宮砂消失,確實已非處子之身,”謝然站起身,邊褪下護手邊說,“只是,那些痕跡并非剛剛造成,是有一兩日了,并無發(fā)現(xiàn)新的,也沒有防御傷,不存在有人對她意圖不軌而她反抗的痕跡。”
這意思也就是排除了柳貴妃說莫晚對紅果意圖不軌不成反殺了人的事情。
莫晚松了一口氣,雖然她問心無愧,但被當成殺人兇手的滋味絕對不好受。
“嗯,”霍丞臉上無波地點頭,又問“可能推斷出兇手。”
謝然神色溫潤,眸光卻發(fā)冷,“微臣剛說,兇手行兇的兇器是類似比較軟的布條,并非繩子,而先前師弟又說她是追蹤一個行跡鬼祟之人來到西寧宮的。”
“如此,微臣猜想應(yīng)該是兇手躲避之時正好碰到紅果,突然心生毒計,把人殺了,嫁禍莫晚,在這樣沒有什么準備的情況下,勒死人的工具還會是什么呢?”
步藍聽著謝然的分析,眸光一亮,“若說人身上能隨手拿出來勒人的,除了腰帶也沒別的了。”
謝然笑了笑,“正是。”
隨即,他看了一眼莫晚今日的衣著打扮,“莫師弟今日一身穿著很是風采卓然。”
步藍聞言,更是高興,“本宮也覺得如此,莫公子身上云錦緞繡竹紋錦袍襯得她風姿出彩,翩翩如玉。”
莫晚“……”
怎么就談到她的穿著上了?夸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不過,現(xiàn)在不是案子為重嗎?
倏而,莫晚腦海中一道電光閃過,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