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久矣,驚雷響,萬物蘇。
雷聲震耳,響徹天地,那跟串了珠子似的雨珠嗶哩啪啦的摔在屋檐,摔在地上,摔了個“玉石俱焚”。
寂靜的夜便被這驚雷“吵”了個天翻地覆。
轟隆……
萬沐傾從夢中驚醒過來,那一聲驚天動地的雷聲聽著她心跳都莫名的停了一下,她深吸了一口氣,聽著那屋檐墜落的雨聲,一聲聲的…………
直到那雷聲余音都不在了,她整個莫名的心慌才停了下來。
她支起身,借著那微暗的燭光看了一下時間。
已經(jīng)三更了。
她還是頭一回睡到三更醒,難不成是今天的藥浴里加了什么?
她就支著半身,心想,這三更半夜,大雨連天的,還是莫要出去了。
便又回身躺了回去,翻來覆去的,卻怎么也睡不覺,人啊,無所事事時,總喜歡胡思亂想,想著以前的事,想著以后的事。
但。萬沐傾這會,想的確是上輩子的事。
說起來她這上輩子,也不過間隔了那么短短十多年而已。
她不是沒喝孟婆湯所以記得前世,而是她前世死的其所,死的尸骨無存,直接越過了地獄這一步,魂穿在了與她同名同姓的萬家三姑娘身上。
這世間離譜的事多了,她這種,離譜的有些詭異。
特別是她醒來的那天,至今記憶猶新,她躺一個房間的正中間,房間四周貼著黃符,房梁上掛著法鈴,她躺在榻上,東南西北四角放著法鼓,四周圍著一群和尚,一共三圈,三圈之外的地方,點滿了酥油燈。
一位法師坐在正中,一手拿著念珠,一手敲著木魚,其他的和尚,則是,第一圈拿著轉(zhuǎn)經(jīng)筒,第二圈拿著法螺,第三圈人手一個金剛杵。
人人嘴里都念著一段佛經(jīng)。
那架勢,不知道是在超度,還是在招魂。
更離譜的是,她一身純厚的內(nèi)功,到了白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被這從娘胎帶出的病給耗空了似的,可,一入夜,又慢慢的從丹田并發(fā)。
總之,她活著的一輩子,離譜的很。
“一直斷手?在哪發(fā)現(xiàn)的?誰發(fā)現(xiàn)的?”
“一個到城外破廟躲雨的乞丐。”
兩個低壓的聲音打斷了萬沐傾的胡思亂想,那聲音,萬沐傾一聽就知道是誰,女的是衙門里的沈青,男的是衙門里的三兒。
兩人就這么低聲交流了兩句,便壓著沉重又匆忙的腳步混合著雨夜離開了。
萬沐傾自知躺著也睡不著,索性換了一身方便行事的衣服跟了上去。
她尾隨在了兩個身后不遠處,兩人這會說話聲,倒是沒怎么壓低,即使嗶哩啪啦的雨聲造成了不少干擾,可對于晚上的萬沐傾來說,還真不是干擾。
“頭兒猜測可能跟我們兩天前在義莊發(fā)現(xiàn)的那具尸身是同一個的,至于是不是,還要等青兒姐姐你驗過才知道。”三兒此人年紀(jì)不大,不過十四五歲,來說話做事倒是沉穩(wěn)的不像十四五歲。
張捕頭見他激靈,便領(lǐng)著他進了衙門,跟在了他自己身邊。
“你怎知道我在春雅閣?”沈青腳步不由加快了很多,一身衣服,早已被大雨打濕了半身。
三兒說“青兒姐姐平日跟傾姐姐形影不離的,而且傾姐姐今年也去了,我猜青兒姐姐今天一定會在春雅閣,便跟容哥打了一個賭,這會,又輸我三錢銀子了吧。”
“臭小子,還挺聰明的。”沈青笑著在他腦袋上指了一下,低聲道“你傾姐姐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好點。”
“有青兒姐姐在,傾姐姐一定會很快就好起來的。”三兒聞言說了一句。
“以為說句好聽的,我就不會分你銀子了?”
“青兒姐姐……”三兒拉長了臉,拖著聲音道“你可是不缺錢的沈青,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