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禹州去東洲,快馬加鞭,連夜兼程,又礙于這大雪封山,一群人緊趕慢趕的,將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
轉眼之間,已過陽春。
而東洲仿若還停在冬季一般,飄揚的下著雪花,銀裝素裹的墻頭白雪皚皚,海面上覆蓋著一層層的薄冰。
今年的天,東洲還不算最冷的,以往這片南海可是要覆蓋一層厚厚的冰雪,去往東洲,壓根不需要坐船。
薄冰覆蓋在海面上,將行船的速度不由慢下來很多,不少將士需要配合船家破開冰塊,才能讓船繼續前行。
本需一個時辰的船時,卻用了一上午的時間,這還要算上有人幫忙,否則,得用上一天的時間。
陽州早就接到了信,一大早便帶著人馬在吊橋上等候,陽奇更是興奮的一晚上沒睡著“爹,你說辰羽現在變成什么樣?自從我們來了東洲,就沒見過了。”
“王叔信里說的,你可都記住了?”陽鈞回頭囑咐了他一句“這次可還有陸僉事跟他一同前來。”
陽奇立馬收起了那張興奮的臉,點頭到“記住了。”
“將軍,來了。”一位將士搖手一指,河面上邊陸陸續續的多了十來條船。
寧辰羽的目光一直被這一路奇異的風景所吸引,最后落在了那個巨大的神像上,他仰著頭望著,像個沒見過世面的公子,哇的驚嘆的一聲。
“聽聞這位將軍是南國的開國將軍。”陸錦看了一眼寧辰羽,心想,他真是半點沒遺傳到他爹,也不知道圣上為何擔心此人。
“開國將軍?”寧辰羽低語了一句,那不是姓南宮,他不懂道“為何要立一個開國將軍的石像?”
“是為了讓自己名流千史吧。”陸錦漫不經心道。
船只已經經過了石像,寧辰羽不由又扭頭看了過去,能讓父親說出南宮家的每一位將士都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這樣的南宮家,怎么會是那種在乎權貴之人?
這石像,應該還有別的深意吧。
或許是他身后的這片土地曾經生活的南國百姓為了紀念他,而特意立的。
但,這樣鬼斧神工的杰作,北興只怕現在都無法打造出來。
船只慢慢靠上了吊橋,陽鈞恭敬道“陸僉事,寧副將,一路辛苦,我已被好酒菜,為各位接風洗塵。”
“陽將軍。”陸錦客套的回了一句,率先上了橋。
他環顧了一眼,既沒見容家人,隨后一想。也是,聞瓊跟容家本就不是一條船上的。
“陽將軍,陽副將。”寧辰羽拱手有禮道。
陽奇壓著一肚子的歡喜,但只能表現出疏離的態度,略略拱手示意了一下,仿佛有些看不起寧辰羽似的。
“嗯。”陽鈞略帶生疏的說道,仿佛只是為了表達一下他還記得他似的“都長這么高了。”
寧辰羽只能是尷尬的笑了笑,點了一下頭。
陸錦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心想,十多年不聯系不見面,在深厚的感情都會被慢慢淡忘,等這位陽鈞知道寧辰羽現在的德行。
只怕也會跟那位王副將一樣,心生失望。
“陸僉事,請。”陽鈞并未客套太多,跟寧辰羽說了那么一句,便去照顧陸僉事去了。
陽奇趁著陸錦轉頭的時候朝著寧辰羽眨了一下左眼,寧辰羽眨了一下右眼回了一下。
兩人就在靠近時那瞬間,憑借著小時候的那份回憶偷偷的交流了一下,便錯開了身。
仿若誰都看對方不順眼似的。
但誰也沒有看到兩人眼中的交流。
陽鈞包下了東洲最好的酒樓給陸僉事其實是給寧辰羽接風洗塵,他們四人坐在一個包廂里。
一個諾大的可以坐上十個人的桌子,硬是給他們四人坐成了那種四方形的桌子,各占一方。
陽奇作為晚輩,很是獻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