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積雪,全部圍著一群群的烏鴉,好似她是它們主宰的王,被它們圍在了最中間。
今夜天色濃厚,只有一輪淺月掛在枝頭,大地漆黑一片,便看不到那烏鴉安靜的站在屋頂是在享受今夜突然而來的腐肉待遇。
說來也奇怪,這些烏鴉也不叼著腐肉走,就安靜安靜的蹲在此人身邊吃著,顯出一片祥和的氣氛。
萬沐傾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贏府,里面燈火通明的,這個時辰了,還有不小丫鬟在前廳忙來忙去的,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距離雖不遠,可也只能看到人來人往忙碌的身影,并不能分辨面容。
跟蹤希望的人,會不會就是她要找的人?
老賴那天從贏家出來,便去了賭場,她特意詢問過秦二當家,老賴那天也不知從何處得來一筆錢。
輸了不少。
想必這錢,應該是他從贏家拿的。
不過現下也只是猜測。
她就是要看看老賴這五千兩會去那里借,而,只要他進了這贏家的門,開口去借這五千兩。
那就說明,他跟贏家之間肯定是有來往,或者……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拿起酒壇往口里倒,只是酒壇不知何時又空了,旁邊已經放置兩個空瓶子了,嘆道“不是說,這是東洲最烈的燒刀子么?”
她說完,眼前就晃蕩著一壇酒,她擰著眉,抬眸看去,就看到一張甚是熟悉的臉。
她伸手拿過酒,掀開酒蓋道“你怎么來了?”
“給你來送酒。”寧辰羽掀開衣擺坐在了她旁邊,無聲得望了一眼四周的安靜的烏鴉。
看到有人來,也就只有幾只飛走了,其他的,倒是轉著黑黝黝的眼珠警惕的看了他一眼,一點都不怕人似的,沒一會,又繼續吃著。
“那么請問寧公子,您老怎么找到我的?”萬沐傾歪著頭,很是費解道,京城不小,更何況,她身后不可能有尾巴跟著。
寧辰羽看著萬沐傾那雙有些醉意的眼眸,一反往常的笑嘻嘻的態度,沉寂道“就這樣找到的。”
京城也就這么大,找上一天一夜,總能找到的,不過,也得虧小巷里突然堆積的一堆雪。
“切……”
萬沐傾兩手手肘往后一撐,兩條腿疊加放在一處,剛剛那一陣酒味,她不知道是自己身上的,還是他身上的,但寧辰羽這般沉默的模樣,像是心情不好。
寧辰羽伸手拿過萬沐傾手中的酒,喝了一口,火辣辣的直達了整個身子,他低喃了喊了一句“阿傾……”
“嗯?”萬沐傾從他側臉上錯開,落在他握著酒壇修長的手上。
“你是不是很在意?”寧辰羽抬眸,目光深邃又暗沉的望著旁邊的姑娘,聲音沙啞的就像是被什么燙傷了喉嚨。
低沉的讓人心疼。
在意他將她打下懸崖的事?
在意,當年南國與北興戰亂的事?
好像,不管他作為誰,都直接或間接的給她心里添上了一道難以愈合的傷疤。
“嗯?”萬沐傾那一瞬間沒能明白寧辰羽的意思,觸到那雙眸子時,她便明白過來了什么,她輕笑了一聲,從他手中奪過酒壇,收回了視線。
“不重要。”
陳伯的恩她得記住,那,其他的東西,她就必須要忘記。
“那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