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就,一個人來的。”茶樓小二咽了咽口水。
江天龍眼眸中瞬間浮現(xiàn)一抹煩躁,他昂了一聲,點了點頭“很好。”
刷!
“江天龍!”寧辰羽連忙喊了一句,伸出的手還是晚了一步,折扇從茶樓小二的臉上劃了一道口子。
茶樓小二立馬嚇的跪在了地上“官爺饒命,官爺饒命。”
“怎么?想要跟我套近乎。”江天龍看著寧辰羽放在他手上的手,不客氣的一甩,說道。
“想多了。”寧辰羽松了一口氣,說道。他以為江天龍剛剛是要殺了此人。
江天龍哼了一聲,說道“最后一次機會,說,不,說?”
陽奇沒想到江天龍此人這么沒耐心,這才問了一句,就動手了,萬一,此人真不知道呢?
陽奇勸道“不想死就趕緊說。”
“我說,我說……”
萬沐傾挑了挑燈芯,看著坐在一邊嗑瓜子的人,年歲應(yīng)該四十多,聽守在門口的人喊他高管家,應(yīng)該是容仲愷的非常信任的人,否則,也不會在此監(jiān)督她了。
“看了一晚了,官爺可查出什么來了?”高管家見他這會挑燈的功夫,開口問道。
“嗯。”萬沐傾將一張寫好的宣紙遞給管家,說道“這些人,是一年前來畫舫的,說不定其中就有萬家余孽藏在其中,麻煩高管家將這宣紙送與我大人,讓他們嚴加審問。”
“放心,城主有交代的。”高管家掃了一眼宣紙,宣紙上只寫了該寫的,這人,還算機靈。
他喚來一人,讓人看著她,自己將消息送出去了。
萬沐傾等了片刻,聽到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拿出一個瓶子到了一粒藥吃了下去。
她看著燈芯,食指輕輕的敲在了桌上,心里在默數(shù)著時間。
一,二,三。
守衛(wèi)門口的兩個人哈欠連天的,再也抵不住的靠在墻頭,昏昏欲睡了起來。
她查出,容仲愷給的那份登記冊是不僅被修改過的,還少寫了一些人。
雪女并不是買來的小孩,而是十年前自己來的東州,當時身邊還有一個五歲的妹妹。
雖然登記冊上的畫像是小時候的,跟現(xiàn)在長的也并不是很像。
可這位容城主真是讓人十分意外,每一個來東洲的去向,都會在下面標記的清清楚楚。
比如,原本在畫舫里的人,被人贖身去了那家做了幾房的小妾,那家的姑娘嫁給了那家的公子,就連誰誰誰,改名為誰誰誰,都被他一一記錄著。
除非是原本在此居住,后離開東洲的人,他便會用紅筆標記一個離字。
仿若生活在東洲百姓生活的人,都被他一雙眼睛盯著的。
也正是因為容城主這份細心,她才能知道那位跟雪女一起來的妹妹,如今就是那位伺候在陽奇身邊的貼身丫鬟——小雪。
要是此人是暗莊的人,那將軍府的一切行為,只怕都沒能逃過暗莊的眼睛。
可她現(xiàn)在無法傳出任何消息,唯一能做的,就是盡快將自己要的看完,盡快的出去。
拖下去,對自己也沒有半點好處。
萬沐傾走了出去,在兩人面前揮了揮手,這才返身去翻書架,她想要看的,不僅僅是一年前來東洲的人里面有沒有隱藏身份的萬家人。
贏家,陳家,東洲有錢的大戶人家是什么時候來的東洲。
以及……
她按著時間站在了書架的最里側(cè),拿出了第一本登記冊,這是北興占領(lǐng)南國,第一批來東洲的人以及戰(zhàn)亂之后那些還活著的南國人。
歲月落在了賬本上,厚厚的塵埃淹沒了整個賬本,明明不過一張張輕薄的紙,卻仿若這幾十年的時光都壓在了上面。
沉重的讓她都有些拿不住,翻不開。
輕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