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那一身殺氣這才收斂了一二。
雪女如同一具沒有生命的尸體似的掉落在了地上,呼吸的順暢讓她低咳了起來,卻是沒有任何聲音的低咳。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是用眼神看著容顏。
“說吧。”萬沐傾拿起手帕一根根擦著手指頭。
容顏眼睛一閉,心里一橫,說道“萬家的人本根沒有來過東洲,京城之人見過的,不過是一些易容成了她們的臉的別人,每日去往各各商鋪買賣罷了。”
萬沐傾回身坐在了凳子上,看來跟她猜的不錯,那日寧辰羽告訴他暗莊莊主酷似易聞溪時,她便猜測,厝城之事就是他所為了。
那么那想幫又幫的不徹底的矛盾,便也能解開了。
那京城人人見過的萬家之人,不過是用了跟厝城同樣的手法。
果不其然。
“你們莊主一步一步的引我入局,想借我的手除江湖四大門派,我能理解,但,總不至于千里迢迢的將竹書送給我吧?”萬沐傾側頭問道。
“你,都,猜到了?”容顏看著萬沐傾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吃驚道。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暗莊武情部,部首,齊峰,齊大人。”
“你,如何,得知的?”齊峰臉上裂開了一絲縫隙,他知道她已經(jīng)猜到他是暗莊的人,可沒想到,她既然都知道他是誰了。
萬沐傾詭異的笑了笑。
邪烏從審訊室的房間里拖出了來的一個血人,扔垃圾似的扔在了地上,一手拽著此人的頭發(fā),讓他的臉正面對上了容顏。
邪烏看中那張臉血肉模糊無法分辨的臉,閉了閉眼眸,有點不想看,他道“此人乃是將軍府上的小五將士,齊大人,應該認識吧?”
容顏看著面前的血人,喉結動了動,她到底是何時發(fā)現(xiàn)的。
那血人原本一動不動的,聽到一聲齊大人,那被打的睜不開眼眸微微動了動,支撐著最后一口氣,氣若游絲的道“小,小的,對,對不住,大,大人。”
說完,便重重的將腦袋垂了下去,仿若留著這口氣,就是為了說這句話道歉的話。
萬沐傾端著酒杯看著死去的小五,惋惜似的嘖了一聲。
若不是石室里這位“容公子”的出手相救,讓她恍然想起那日茶樓見到過他們兩人。
她到底差點便忘了此人的存在了。
看來,容仲愷是一個奴才侍奉兩個主子。
難怪畫舫的這些姑娘,都沒有用刑審問。
“既然萬門主都知道了,在下也沒什么可說的了。”齊峰閉了閉眼,說道。
“不,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我都不明白。”萬沐傾搖了搖頭,她雖能猜到,卻看不到動機是什么。
易聞溪潛伏臨南城十多年,若只是為了神陰令,那他完全可以讓人繼續(xù)易容成萬家的人引的江湖中人圍剿她,用跟臨南城一樣的計謀便是……
可為何明知道竹書是何物,還親自送到她手里呢?
“萬門主不明白,在下也不明白,我是任務便是將那東西安然無恙的交到你手里。我來此,只是為了帶她們撤離的。”齊峰眸子黯淡了下去。
原本周飛她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可她偏偏要留在此處,為青樓死去的姑娘報仇。
莊主明明有吩咐,不得跟萬沐傾正面沖突,若是她查出有任何異樣,必須斷了那一條線索,讓她查不下去。
可她偏偏不服氣,偏要讓萬沐傾吃點苦頭,還跟他下賭,說萬沐傾一定找不到竹書的位置。
她終究是心高氣傲了些,小看了她,這才將一干下屬害的這般慘烈。
從青樓之時她查出暗莊之人潛伏其中,便將目光鎖住在了各各青樓與畫舫,她將滅殺陸錦之事安排在畫舫,便是一箭雙雕之計。
除了殺陸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