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爹,念在你乃無辜之命,便打算等你娘生了,在將你娘,祭開陽支屬的死去族人的亡魂。可你爹,卻帶著你娘連夜而逃,還將族中的機關秘術偷走了。”
希望張了張口,卻什么也說不出來,那個盒子里的東西,便足矣證明他的身份,他爹的身份,南宮墨所說的話。
“你爹娘一走,容城主跟陽將軍后腳便來了贏家徹查,要不是我第一時間將地下城的機關封鎖,你可知……這一城百姓,該當如何?”
希望紅著眼眶,抬手往眼眸上一擦,聲音哽咽道“南國跟北興戰亂已過幾十年,一定……一定會……善待,善待他們的。”
他說著說著,眼淚就忍不住的往下掉,他發現這個借口是如此的蒼白無力,連他自己都信不過。
東洲的荒涼便足以見證,即使戰亂已過數十年,北興皇朝對于南國之地是何種態度。
南宮墨只是笑了笑,沒否認,也沒承認,他只是繼而將那個未說完的故事,繼續說完“那個時候,我們要暗地里救開陽支屬的人,又要對面兩位城主每日的盤查,壓根無暇分身去派人追殺你爹娘,只能讓當年萬家的掌事,幫忙尋找你爹的下落。”
“那,那……”希望哽咽的聲音幾乎讓他無法利索的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那,追,追殺……他……”
“追殺他的人自然是想要機關秘術的人。”南宮墨說道,渾濁的眸子也漸漸泛起了些許淚光。
他以為偷走機關秘術,贏家便可逃過此劫了嗎?真是愚昧至極,若不是當年江湖上突顯的傳說可以開啟仙山的三大寶物,孤承天將注意力都放到了江湖上。
又因為此事終了,孤承天突然暴斃,否則,哪來的現在的贏家?
希望趴在自己的膝蓋上,已經哭的泣不成聲,卻還是隱忍著將聲音努力的壓了下來,他怕自己的聲音,會吵到這無數的陰靈。
難怪他爹要將這個盒子埋在墳墓下,原來,他每次去墳墓坐上一整天,不是為了陪娘,是為了懺悔。
難怪他一雙巧手不去外面闖蕩,卻甘愿隱姓埋名,隱藏在一處偏僻的村莊里。
難怪他沒有朋友,沒有親人,也從未對他說過關于娘的,關于他自己的任何事情。
是因為,他知道,他永遠都沒有資格在回到這片土地上。
是啊。
如果人人都為了一己私欲,為所欲為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個世界,會變得怎樣?
南宮墨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南宮家族有規定,父母之過,從不殃及下輩子孫,阿傾本是讓我將你父母的這些事隱瞞下來,她不想你背負著你父親的過錯,過自己的一生。因為這一切,本就跟你,毫無關系。”
希望這才知道萬沐傾的用意是什么,正因為她了解他,知道他知道這些事,對于父母之過的心結,定然是無法打開。
這么多生命,就因為他爹,白白死了。
讓他如何對面開陽支屬的人。
他每天都會愧疚活著。
可他今日,今日,還,還出手,傷了她。
南宮墨嘆息了一聲,說道“她不是不想帶你離開,而是,因為,有人知道了你的身份,她怕自己無法護你周全,才將你留在此處的。”
希望刷的起身,問道“她現在在哪?你快帶我去見她!”
南宮墨看著這前面還是一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的面孔,這會,倒是變得極快。
他正欲起身,臺階之下便走上來一個人。
“她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