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羽自知自己昨夜是沖動了些,俊北那性子,明明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他偏偏還用了最硬的方式。
今日天還未亮,便準備了一些干糧送過來,結果一來,兩人已經不在院中了,桌上有準備好的早點。
碗下壓了一張紙條。
公子勿念,保重。
他看了看天色,城門已經開了有半柱香的時間,他摸了摸碗邊,碗已經涼了,想來是,城門一開就出了城。
他這會就算去追,也只怕是看不到了人影了。
顥白,俊北,一路一定要小心。
寧辰羽休息了兩日,聞瓊便挑選了一百精兵隨他將此物押送至帝都,還親自送了他出城。
寧辰羽看著聞瓊這般興師動眾的模樣,磨了磨牙,他這是怕有心之人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出發么?
“寧副將,此次任務重大,皇上乃是信得過你才讓你押送,這一路一定要小心,莫要讓皇上失望,保重。”聞瓊往他手臂上拍了一下,鄭重其事的道。
“聞將軍請放心,寧某定不負皇恩?!睂幊接鹜笸肆艘徊剑顺隽寺劖偡旁谒直凵系氖值姆秶?,拱手道。
“出發。”寧辰羽手往前一抬,轉身上了旁邊的馬車,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往帝都走了。
聞瓊背著手看著遠行的一行人,問道旁邊的王兵“老王,你說,他能不能到帝都?”
王兵將眼中的一抹擔憂隱藏在了那雙半睡不醒的眸子后,他兩手放在腹部,打了一個哈欠,淚眼婆娑的道“有你親自挑選的精兵護著,還怕他到不了帝都?”
聞瓊看著他一臉困意,嘴角勾笑道“也是,不過,以前我看你值個夜,第二天還能生龍活虎的,怎么現在值個夜,就像三天三夜沒睡似的?!?
王兵擺了擺手,嘆道“老了,不能跟以前比了,以前這天氣一涼,舊傷復發還能忍忍,現在啊,疼的都下不了床?!?
聞瓊聽著也不由嘆了一口氣,目光又落在了遠行的一群人的身上,說道“是啊,這一晃,大將軍的兒子,都這般大了。”
安全到帝都這不過是這場押送的第一關罷了。
真正難得,是朝堂之上帝王之下的盤問,寧辰羽,你自求多福吧。
王兵聽著這一嘆息,看著那輛馬車,說道“歲月催人老?!?
公子,一定要平安。
“寧副將,前面就到驛站了,我們今晚便在那里歇息一下吧?”
寧辰羽正在馬車里,手拿著一本書正看著,聽到窗外的說話聲,眼眸都沒抬一下的道“讓全軍加快速度,在驛站休整。明日在出發。”
“是?!?
“全軍加速!驛站休整!全軍加速,驛站休整!”將士牽著馬,肺活量十足洪亮的聲音穿過了整個行軍。
馬車加快了起來,寧辰羽端著茶杯,卻發現茶杯不知何時空了,他提著茶壺倒水,茶壺也不知何時空了。
他似這才念念不舍得放下了手中的書。
將馬車窗的竹簾拉了上去,他看著綠樹成蔭的官道。幾束光穿透了厚積云層射進了茂密的樹林里,若是此刻進去樹林,定是一番美景。
他將手放出了車窗,一縷清風裹著些一絲夏日的暑熱從他指縫之中流淌而過,你看不見它,卻又能真實的感受到它。
他恍而想起那日與阿傾一同坐在馬車里,她也是這般將手伸在窗外,感受到那些看不見又真實存在的東西。
思念總是一發不可收拾,細碎的記憶的如同這即將到來的黑夜一樣,不可逆轉。
阿傾,你如今,到哪了?
你可知,我很想你。
驛站應該是一早便接到了消息,驛站的掌柜早早的就在門口候著了。
看到寧辰羽下來,挺著一個五個多月的大肚子,喜笑顏開的相迎了過去,說道“寧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