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該惶恐。”孤傲雪淡色的眸子沉了三沉,冷了三分,嘴角的笑意拉深了三分,語氣更加平和了三分,像是憐憫著一干眾臣,說道“眾愛卿先平身吧。”
百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敢先站起來,畢竟,皇上第一句話的意思就夠讓他們心里焦灼不安,誠惶誠恐了,有些人額頭上甚至都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來。
就在所有人都猶豫是站著還是跪著的時候。
左右兩邊前后的兩人官員站起了身,一位是站在右相身后的聞家,一個是站在左相這邊排在了最后的曹陳。
所有人的目光從聞家紛紛轉后看向了曹陳,他挺直的脊梁仿佛在無聲的會意那句,行的正坐的端的話。
就連左相也用余光朝著身后噓了一眼。
孤傲雪看了一眼聞華,便朝著前方看了過去,也不知道是在看曹陳,還是在看殿外……
陸陸續續的便有不少官員都站起來,畢竟,站著總比跪著舒服,孤傲雪看著幾乎都站起來的文武百官。
垂眸勾起了一抹笑來,說道“今日召文武百官前來,是朕剛剛得到消息,寧副將不負眾望,已經將東西安全的送到了帝都,現在就在殿外候著。”
不少百官剛站起來腿一軟又差點跪了下去,有些還算鎮定,雖說手也在控制不住的抖動,可看到左右兩位重臣皆是面不改色的,便也按下心來。
左相猜到今日之事定是跟那寧辰羽有關,雖說自己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卻還是讓他跟一條泥鰍一樣狡猾的從他手中逃脫了。
不過,既是萬全的準備,又怎么會想不到寧辰羽活著出現在朝廷之上呢?
右相垂了垂眸,連西營鐵騎都沒能將寧辰羽給攔截下來,甚至比他預計的還要早入了宮,寧赫的這位獨子,以前,當真是自己小看了。
誰也沒有看到,兩位向來不合的左右重臣,在空中交匯在了一個眼神。
孤傲雪將下面一群人的反應看在眼里,漫不經心的道“朕想與眾位愛卿一同見證一下,這位寧副將不遠千里送來的東西到底是何物。來人,宣,寧副將。”
“宣。寧副將!”站在一邊的陳公公大喊了一句。
“宣。寧副將!”緊接著,門口的太監又喊了一句。
寧辰羽站在臺階之下的殿外等候,炙熱的太陽直射他的頭頂,大顆的汗珠沿著他消瘦的下巴一滴滴的滑落在了地上。
厚重的鎧甲更是如同吸熱的鐵片一般,煎烤著他的全身。
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要熟了。
身體的溫度每增加一度,他心底升出的寒意便增加了一分,他知道,孤傲雪是有意讓他在此等候這么久的。
守在殿外的太監跟宮女都為寧辰羽捏了一把汗,他們站在這遮陽的地方都覺得氣悶的不行。
更別說頂著那太陽,穿著那鎧甲暴曬一個時辰之久了,還不曾喝一口水的。
聽到那大殿傳來的聲音,有幾個太監跟宮女都不由為他松了一口氣。
寧辰羽抬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抬眸時,眼中的堅定與凌冽如同他每一步走上的臺階一樣,越來越沉。
短短五個字在他們尖尖的嗓子里,響徹了整個云霄,震蕩在了所有百官的心里。
他們紛紛扭頭朝著大殿之外看去,殿外耀眼而炙熱的白光將他們的視線都在那一瞬間晃成了白色,以至于,人影還沒見到,便先聽到了那厚重的鎧甲發出的碰撞響聲。
踏入殿宇之中的腳步,穩而有力,那抹人影顯現在白光之中的剎那,孤傲雪不由坐直了身子,他仿若看到了那個不畏人言,不畏臣權,不畏生死,那個死而復生的寧赫。
大殿之中莫名的呈現出一股莊嚴的肅靜,像是大家都在等一個功臣。
“哎呀。”
這樣的莊嚴肅靜就被進來的人,被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