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看著萬沐傾突然伸手入局的黑子。
江天龍那雙異瞳原本平靜的沒有任何色彩,忽然像是被誰投入了一抹太陽,流光溢彩的直達眼底。
這黑子一入,便成了平局。
置死地而后生。
他,怎么就沒想到呢?
江天龍看向旁邊的人,眼中露出了歡喜還有欣賞,她永遠都要比任何豁得出去。
只要她想,就沒有她不敢去做的事。
清妙望著平局的棋盤,沉默無言,她腦海里還在回響著那句:
我懷疑,他,可能,也沒有死
阿傾口中的那個他,是那個人嗎?
清妙沒有問出口的話,被冰曇問了出來。
“爹,他,是誰啊?”冰曇看著起死回生的黑子,心中出了震驚還有自豪,他師傅是這天底下,最厲害的人了。
萬沐傾沒說話,望向了漆黑的深夜,她跟陸澤鳴都能魂穿他人之身,而重生,那他還活著,也不是不可能。
因為,除了他,她實在想不到這世間還有誰能夠如此了解她,又了解寧辰羽的。
不,是如此了解夜羅門的萬沐傾跟雪域莊的陸澤鳴!
只是,要是他沒死,他會是以一種身份出現在她面前呢?
還是,已經在她面前出現過了?
下了一整天的雨,迎來了一個大好的晴天。
秋高氣爽的清晨在喧囂的早市之中醒來。
她側耳傾聽了一下,馬車車輪傳來轱轆聲,小販的叫賣聲,小孩的奔跑聲以及那還不成熟的稚嫩聲……
這樣喧鬧的紅塵讓她心中得到了片刻的安寧,嘴角不自覺的勾起了一抹溫柔。
但這抹溫柔沒有持續太久,她不知想起了什么,嘴勾起的嘴角突然珉成了一條的直線。
她怎么甘心打成平局呢?
她是棋盤,不是棋子,
何來的平局?又何來的輸贏?
萬沐傾睜開眼眸,眼底蒙上了一層血色,就像一朵血色紅花被揉碎在了她眼眸之中,她一手搭在額頭上,側頭看了一眼從窗臺“入侵”的太陽。
金色的光線灑在了桌上三分之一的位置。
正朝著旁邊放著的碗筷吞噬過去。
聞周在一個時辰之前進來過,那碗筷是他準備好的早膳,昨晚他們便已經說好了,她會在此處等他們。
今晚,倒是可以看看西營鐵騎真正的力量了。
她拿起手中的凝血珠看了起來,里面的血色花瓣動了起來,在她掌心漸漸的變大了一些,里面有紅色的水流緩緩流淌。
這顆珠子,在慢慢的發生變化。
而這段時間,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顆珠子的原因,她,夢見了好多關于當年圣女的事。
噗嗤噗嗤的翅膀震動的聲音,將萬沐傾從夢中猛的驚醒,她抬眸看去,只記得原本還晴空萬里的天,突然已經到了入暮的昏黃。
萬沐傾支起半個身朝著旁的刻漏看了過去。
已經卯時了。
她看著手中的凝血珠,她既不知不覺的睡著了,還睡了整整一天,可她只覺得自己好像只是瞇了一下眼。
她揉了一把臉,起身去洗漱了一下。
華燈剛剛初上,黃昏剛剛被黑夜吞噬,一個人影便從窗外溜了進來,肩膀上扛著一個人,非常粗魯的將人仍在了床上。
撕!
伸手將麻布袋從頭劃到了腳,暴力吧抬手一扯,抓著的麻布袋的邊緣一抬,將人從麻布袋直接還滾了出去。
咚!
萬沐傾都聽到那人腦袋撞在墻上的聲音。
冰曇仿佛沒聽見似的,又將人往這邊給滾了一下,直接拿起被子一蓋,一下蓋過了頭,他又不得不伸手將被子往下扯了一下。
露出那張跟萬沐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