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錦沒有看清榻上的人是誰,他正準備走進去,看著南宮天已經起身往這邊走了過來,示意出帳外聊。
南宮天這番小心翼翼的舉動,不由讓南宮錦在出帳篷時又朝著榻上的人看了一眼。
那人,是誰?
兩人出了帳篷,清晨的冷風刺入骨中,江天龍哈著熱氣,輕聲道:“怎么了?”
南宮錦將穿在身上的披風攏了攏,說道:“你是不是睡眠很不好?是這香,已經不起作用了嗎?”
江天龍愣了一下,著實沒想到南宮錦這么大清早過來既是為了問他睡眠如何,他想起上次他看出他腳的事,心知此人只是心細。
心細的對待每個人病人。
“沒有。”江天龍說道:“這香比安神香的作用好上很多,但如果用內力抵抗,還是能夠不被它催眠的。”
南宮錦正想問為什么要用內力抵抗?要這個香不就是為了睡個好覺嗎?
只是他還沒問出口,江天龍便先開口道:“怎么突然特意跑來問我這個?”
他又不是第一次要這香了。
南宮錦:“見你三更半夜來要香,以為是你睡眠不好,這香,不能經常用,要是經常睡不著,還是需要好好調養一下,可不能像格老那般。”
“我師傅?他怎么了?”江天龍問道。
“格老就是因為思慮過多,睡眠極差,很早的時候便一直用這種香來助眠,但久而久之,便不起作用了,只要想的太多,睡眠不好便會引起頭疼,頭疼一發作,便是萬蟲鉆腦,巨痛難忍。”
“那老頭……”江天龍眼中升起了擔憂,他見過天璣支屬的族譜,那些前輩,都是英年早逝。
“師父原本還擔心他活不了多久,不過現在天璣支屬有你了,格老便可退出,安心療養了。”南宮錦看到他眼里的擔憂,說道。
因為師父常跟他說,格老身上壓的,心頭壓的,腦海里壓的東西,都要比他們重。
要不是因為天璣支屬只有他一人,格老又死扛著,不然,以他那副軀殼,早升天了。
可有些事又不是他們能夠幫上忙的。
不過,只要格老不在事事操心,放下這些事,安心在天權支屬療養,師父定能保他長命百歲。
“我們都是支屬未來的的掌權人,你的命,我自然是要好好照料著,我要打破天璣支屬英年早逝的詛咒,所以,為了你自己,你要好好配合我。”
江天龍看到了南宮錦眼里的光,那是一種非常強烈的光,就像初升的太陽在那一剎那除去了所有的陰霾一樣。
以前的他,是斷不可能會有這般自信又傲骨的。
這樣的光,讓他想起來冰曇,他曾在冰曇的眼中見過,不過那個時候,師姐還沒死。
他突然明白了陳老真正的用意了,他是希望南宮錦能夠以自己最好的模樣去遇見那個他曾經喜歡過的人,這樣,他就不會有曾經的自卑。
以最好的自己去重新認識這個世間,認識冰曇。
只是,他還會愛上那個曾經愛過的人嗎?或者說,還會看的上冰曇嗎?
同樣的,這是陳老為冰曇設計的難題。
因為,南宮錦不是小葵。
“小錦,你喜歡什么樣的人做你未來的伴侶?”
“啊?”南宮錦一時間之間沒反應過來南宮天在問什么,這話題轉的太快了,他愣了好一會,才道:“善解人意,溫柔大方,最好是會醫術的。”
這樣,彼此之間就有話題聊了。
江天龍:“……”得,一個都沒占到。
南宮云醒來時,四周是昏暗的,只有那火爐散發出熱量跟光線。
這一覺睡得極好,醒來腦袋是清醒的。
她也不著急的起身,一手枕在了腦后,望著帳篷頂怔怔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