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而過。
短短一個月,南國的雪便已經融化的差不多了,太陽的溫熱撒在了整片南國疆土之上,
綠色的枝丫點綴著樹枝,青草從泥土里鉆了出來……
滴嗒嗒的水珠不斷的從屋檐之下滴落,成了串,成了起起伏伏不成調的音。
肅靜的房間里有微風佛過,吹著那一重重的紗幔起了曼妙的舞姿。
有花瓣被風吹了進來,落在了一雙纖細白皙的腳邊,那腳踝上,掛著一個血色小巧的鈴鐺。
粉色的花瓣被一雙好看的手拾起,那是一雙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人與殺人聯想在一起的手。
可那雙手,從不沾染琴棋書畫,它只沾染血。
“海棠樹開花了!”
聲音在驚嘆!
身后的房門突然打開了,南宮啟正跟江天龍說著什么,隨著身后的房門聲響起,兩人話語皆是一頓。
南宮錦在這個時候從外面進了院落,他提著藥箱,沿著那青石的小路的走著,一抬眸,便頓住了。
院落里那顆枯萎的海棠樹卻在融雪的那天突然枝丫瘋長,冒出一朵朵花苞,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便開的滿樹的花。
風一吹,花瓣滿天飛舞。
門口的人就站在了風中,站在花雨中。
她赤著腳,伸手接了一手的花瓣。
她好像又變模樣了。
南宮錦嘴里低喃了一句。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五官還是那精致的五官,可她周身給人的感覺,越來越不同了。
她好像變得越來越不像這人間的人,在她身上的那股“氣質”變得越來越仙,有那么晃神的片刻,南宮錦想,南宮云會不會真的是仙子?
“師,師姐?”江天龍有些不確定的喊道,這是他第一次在南宮云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仙氣。
她像是無意之中闖入到這人間的仙子,帶著一股子的不屬于這人間的氣息,除了那張他還認識的臉,其他的……都變了。
是,為了養傷,南宮格下令不得任何前來探望,他已經一個月都不曾見過南宮云了。
霞光從屋頂傾斜而下,落在了那顆海棠樹上,南宮云的目光從那顆海棠樹上收了回來,她道:“海棠樹,開花了。”
她聲音里充滿著笑著,像個十五六歲的少女,帶著這個年紀的天真與單純。
這六個字,讓江天龍深鎖了眉宇,他與南宮啟兩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透著同樣的迷惑。
“是啊,開花了。”有聲音闖了進來,帶著些許惆悵。
“師父?”南宮錦看到突然出現在走廊里的人,低喊了一聲,聲音里是掩飾不住的驚訝。
但他很乖,沒有因為這份驚訝而沖過去。
南宮云望著手中的海棠花瓣,說道:“昔日我父親在我院中種下此樹,說,若是有一天,這顆枯死的海棠樹若是能有朝一日開花,便遂了我要娶圣女的心愿。”
她將那接滿了海棠花的手微微握緊,以免被風吹落,伸向了陳老:“你看,它,真的開花了。”
南宮云笑了起來,眼角彎彎,有星星淚光落在她眸中,她一直以為,這是她父親拿一顆已經枯死的樹有意為難她。
可沒想到,枯死的樹活了,而那為她種下此樹的人卻不見了。
陳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眼中有欣慰也伴隨著憂傷。
“他,在等你。”
“我知道。”南宮云笑道,就像那百花突然齊齊綻放,就像那星河剎那全現,就像那絢麗的晚霞定格了……
所有世間美景都在她這芳華一笑之中,失了色彩。
南宮云垂眸看著手中的花瓣。
她是誰?一朵在地獄幽靈河里生出的花。
幽靈河是什么?是怨氣橫生,殺戮太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