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諾一只手攀著峭壁上的一塊凸起的石頭,而后低頭往下一看,下方就是萬丈深淵,云霧繚繞,深不見底的那種。
而他正掛在這個高聳入云的峭壁上像是風干臘肉似的隨風飄蕩,搖搖欲墜。
他驚的瞳孔一縮,險些表演一個當場吐魂。
但危機神經及時阻攔了他,那攀在石頭上的手才沒嚇到松開。
“啊,臥槽,這他媽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艸,這摔下去我估計得成肉餅了吧。”
等回過神來后,他實在沒能維持住這么多年的貴族形象和教養,一貫笑如春風的風流貴公子此刻臉色猙獰難看,額上青筋暴起,還沒忍住暴了粗口。
原本他對這個煉妖壺里的巨形世界還是很期待的,摩拳擦掌的想來見識見識元安他們口中的那什么巨形桃林、打怪開寶箱等神奇的新世界。
但萬萬沒想到剛進來睜開眼看見的就是萬丈深淵,一掉下去就會摔成肉餅,拼都拼不回來了的那種。
布蘭諾這哪兒能接受的了啊,這和他想象的差距太大了。
但莫得辦法,現在他只能咬著牙堅持的攀住那塊救命石頭,心中只恨自己之前怎么就聽了那些狐朋狗友的話,認為肌肉不好看沒去擼鐵,鍛煉臂力呢,不然他現在就能靠著臂力爬上去了,哪兒還用得著掛這里當提心吊膽,生怕風大一點就被吹跑了的風干臘肉啊。
“嚶——”
就在風干臘肉,啊呸,布蘭諾木著張臉,在艱難思考逃生辦法時,突然一聲猶如嬰兒般但卻凄厲的叫聲破風而來。
他下意識的抬眼望去,云霧繚繞的懸崖另一方,一只龐大的大雕從云層中疾馳而來。
它雙眼猩紅暴躁,帶著獸類的豎瞳,看上去冰冷兇悍,而后朝著他的方向銳利的看過來。
布蘭諾心中一跳,不祥的預感加劇,然后就見那大雕壓低羽翼,帶著因疾速而卷起的罡風朝著他的方向飛來。
布蘭諾心中無數個草泥馬躥過,眼見著那大雕越來越近,他整個人開始慌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啊——”
喊劈叉了的聲音凄厲的響起,在懸崖中回蕩。
另一頭,懸崖長出來的歪脖子樹上正坐著兩個人,正是云河和云庭兄弟兩。
云河揪著樹枝,傻兮兮的往外頭看了一眼,只瞅見了遠處的一個黑影,具體是個啥完全看不清。
他撓了撓頭,心里郁悶了一聲,然后扭頭看向他哥,“哥,你聽見聲音了嗎,好像有人在喊啊。”
云庭正站在樹杈上四處觀望,試圖尋找上去的方法。
聽到云河的聲音后,他才扭過頭往外看了一眼,卻什么都沒看到,隨后他溫潤的臉上皺起眉,低下頭沖弟弟微微搖頭,“我沒聽見,我的五感不如你的好,你能聽見的東西我聽不見,或許真的是有人在喊吧。”
云河頭頂上的毛立馬支棱了起來,“誰,誰在喊,難道是元安、杜魯克他們遇上危險了?”
云庭琢磨了一下,清潤的眸光微沉,“或許,像是這樣的懸崖峭壁大多都有猛禽的巢穴,遇上危險也有可能。”
“那,那怎么辦?”云河立馬慌了,“咱們幾人都被分散了,要是他們真遇上什么東西,在這個懸崖上也不好救援啊。”
他抓了抓頭發還有些郁悶的嘀咕了一聲,“三哥都沒在這兒了,我們為什么還這么倒霉被傳送到這里來啊,之前我們在煉妖壺里可從來沒看見過這么高的山,更沒看見過懸崖。”
云庭垂下眸子,也沉默了。
半響后他才開口,“不光是三殿下,或許我們的運氣也不太好。”
云河“有有道理。”
他抹了一把臉,無比艱難的消化自己也是個非酋的可能性,但他又實在不想承認,于是期期艾艾的挽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