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回家的路上能有個人品可靠,本身又武力值高強的人陪著,柳觀月確實安心了不少。
至少不會因為在偏僻路段遇到零星幾個陌生路人而一驚一乍地暗自繃緊神經豎起戒備,柳觀月帶著燕行往地鐵站走,一路隨口閑聊著。
鑒于燕行的沉默寡言,大多數都是柳觀月在問問題。
“你是怎么找到我公司來的?”
“知道你公司的名字。”對隨時可用精神力與網絡信息接駁的燕行來說,要找一個地點并不難,差不多就是掏出手機搜一下地圖導航的程度。
柳觀月只當老弟還說了具體方向以及路線什么的,然后燕行方向感強。
“那你是怎么過來的?”
“走、的?!?
“的”字有明顯的停頓,一聽就知道原本是一字回答,大概是說完了,覺得這樣太生硬,于是臨時又加了一字兒。
雖說加完了也沒好到哪里去。
漸漸的,柳觀月已經習慣他說話的方式。
還知道了自己問哪些問題他會回答,問哪些問題他會突修“閉口禪”。
人是木楞了點兒無趣了點兒,可對柳觀月來說卻是更讓她安心的那種類型。
若是換個能說會道性子圓滑的,柳觀月反而會覺得這人油嘴滑舌心思不少。
這一天晚上,燕行說了自己要做外賣員。
柳觀月對此不置可否,反正都是他自己做的決定,再則說,目前確實這個工作比較適合燕行的情況,要是以后不想做了,攢一點足夠養活自己的錢后再換就是了。
因為身無分文,連晚上去接她下班都是靠雙腿橫跨大半個城市,柳觀月粗略一估摸,怎么說也得走四五個小時。
有一、、感動。
雖然感動過后就是更深刻地感慨人啊,缺什么都不能缺錢!
這一晚毫無疑問,柳觀月又收留了救命恩人一晚,就跟柳知汐一個屋。
兩個大男人,睡一張單人床肯定不夠,好在這會兒天氣也不算冷了,他們又是在六樓,上下也不接濕氣。
柳觀月把自己房間冬日里用的鋪在床邊的腳墊長毛毯往老弟懷里一扔,再搬出一床被子,柳知汐就乖乖打地鋪去了。
睡床還是睡地上,對于在戰爭中睡眠時間都極限壓縮的燕行來說,并沒有什么實際意義上的區別。
所以他全程保持沉默,柳家姐弟倆怎么安排他就怎么接受。
再是能接受燕行這樣的性格,柳觀月內心里還是有些抵觸自己家里多了個不太熟的沒有血緣關系的異性。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上班的時候,她就見縫插針火速給燕行安排。
現代各種信息交流都很便捷,上午時柳觀月就通過x,與房東大致談妥了樓上閣樓的租房事宜,中午回來就帶著燕行往樓上爬了一層,去看房。
現在柳觀月跟弟弟租住的老舊小區名叫民心花園,已經存在了接近三十年了,他們之所以租在這里,一來房租便宜,二來就是距離老弟上的十七中學比較近,步行十多分鐘就能到。
這個小區前年就在說要拆遷,房東們做出租房都做得不太用心了,具體表現在簽租賃合同時不敢簽多了,都是一個月一個月的租。
在這個西南大都市打拼的社畜哪個不是成天累成狗?沒有房的租房一族最怕的絕對就是搬家。所以如此一來,這個小區就不太好出租了。
空放著肯定是不行的,拆遷合同一天沒簽下來,空一天就是損失。
所以房東們普遍給出的租金都比較低。
nr便宜這兩個詞匯嗅覺格外敏銳的柳觀月就是在兩年前帶著老弟從附近另一個小區搬過來的,租在六樓。
老房子不是電梯房,合法樓層就只有六層,即柳觀月姐弟目前租住的那層。不過像這種老舊小區,樓頂都會偷偷搭個類似于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