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這發簪黃銅為底,頂端鑲嵌一小坨指甲蓋大的白銀,約莫值個1千銅元,也就是十分之一兩銀子。
此物一出現就引起陣陣驚呼,連那些看不慣韓方的弟子,也不得不贊嘆他的大手筆。
這發簪當做定親彩禮都倍有面子,更何況像這樣當禮物隨意送出去。
韓方昂首挺胸,面帶得色。父親常教導他——有舍才有得,他也很認同這一點。
做生意,必須得舍得下本錢。只要把人騙到手,很容易就能賺回來,還能得到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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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事就怕對比。
跟路遙送的東西比,這寒磣的發簪連個零頭的零頭的零頭也比不上。
如果是原本的廖琪,說不定會猶豫那么幾秒鐘。
現在則是看都不看一眼,后退一大步,冷淡厭惡的堅決拒絕“韓方,男女有別,我不要你的東西!”
說完話,擔心的看了一眼路遙,怕他看輕自己。
韓方萬萬沒想到會被妹子堅決拒絕,拿著發簪尷尬地站在那里。
這小丫頭明明很貪才,怎么連送上門的銀子都不要了!
小不忍則亂大謀,韓方正要退下,從長計議。但他忽然察覺到,路遙盯著發簪,眼中露出好笑的神色。
不是嘲弄、譏諷,只有單純的好笑,就像大人看到撿石子的頑童那樣,仿佛這發簪是什么滑稽的、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眼神徹底激怒了自負的韓方。他再也無法壓抑惡劣心情,居然上前挑戰
“這位路公子,你拜入廖家拳門下該是有所不凡,能否賜教!”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一片低呼。
韓方是每年交100銅學費的普通學員,挑戰路遙這位入室弟子,明顯是故意羞辱。
接受的話,路遙身體虛弱的樣子肯定打不過;不接受的話,一個入室弟子被普通學員嚇倒,更是笑話。
不管路遙接不接受,韓方都贏了。
他自以為得計——此舉必能讓廖氏姐妹看清路遙的不堪。
但下一秒鐘,廖琪怒氣沖沖地跳出來,指著韓方的鼻子罵道“住口!你算個什么東西!也敢挑戰我師弟!”
低情商的韓方居然跟廖琪爭辯起來“廖姑娘,都在拳館中練武,我挑戰一下沒什么不妥吧?”
“行啊,你想挑戰是吧。我來跟你打!”廖琪擼下袖子,露出兩條白藕似的手臂,當場就要開打。
韓方嚇了一大跳,后退兩步道“我只是練筋,不是你鍛骨境的對手……”
鍛骨境全身骨骼淬煉的無比堅硬,爆發力量兇猛,可拳碎頑石。
別看廖琪捏著一雙粉拳,其實與流星錘無異,可以輕松將韓方打的筋斷骨折。
韓方深知這一點,當然不敢逞強。
廖琪不屑嗤道“還練筋呢,你好逸惡勞連門都沒入……”
這時候,藤條抽炸空氣,啪的一聲爆響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原來是廖雅過來了。
她似笑非笑道“無需如此,既然想切磋,那就來一場吧。”
廖琪一聽這話急了“姐姐,師弟的身體……”
廖雅抬手止住妹妹的話,看向路遙。
路遙笑了笑,干脆利落的起身走入場中,向韓方抱拳道“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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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眾人一頭霧水,這入室弟子臉色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虛弱樣子,連站樁都不會,怎么跟年輕體壯的韓方打?
韓方也隱隱覺得不對,但此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于是他也下場,招呼都不打,徑直一拳打過去。
廖琪緊張的看著,隨時準備出手相救;廖雅卻不慌不忙,似乎很是篤定。
只見路遙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