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禮部,尚書陳元嘉正在整理今年各地恩科送呈的詩文,以往每次科考也都會收錄些詩文供陛下賞閱,只是今年開恩科又逢開國四十載,自然是格外重視,各地的詩文由各道府先行篩選,挑選出一部分送呈道京城禮部,禮部再召集太學的博士進行評定,最終選出其中最佳的八十首詩文,匯成文集呈給陛下。
此時陳元嘉手中拿著的就是初定稿,陳元嘉一首首翻閱,每首詩都經由博士們注釋,且都會寫上“何道何府何人”所著,正因如此,許多人擠破頭皮都想進這文集,萬一被陛下看到了,龍心大悅,自己就一飛沖天了。
陳元嘉看到其中一首詩,突然停了下來,隨后不經讀到:“遠上寒山石徑斜,白云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嗯,好一首《山行》,詩中有畫,好一幅秋山行旅圖?!?
隨后看著注解上乃是江南道云州府林默,陳元嘉暗自點了點頭,隨后翻開另外一頁,赫然又是江南道云州府林默,陳元嘉面色一凝,暗道怎么又是他?難道是兩個同名同姓同地的人?不可能這么巧吧。
陳元嘉仔細品味起詩句來,“云母屏風燭影深,長河漸落曉星沉。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标愒窝矍耙涣?,這詩果真不同凡響,而詩名便是《嫦娥》,有此一首之前多少首寫嫦娥的詩句都黯然失色。
這詩林默當初寫好后并沒說題目,孟文昭當時急著呈送,就自己寫了個題目正好就是用了《嫦娥》這個題目,這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用的正好是當時李商隱所用的詩名。
邊上的綠袍官員見陳元嘉一直在反復研讀林默的兩首詩便問道:“尚書大人,這兩首詩有何問題?下官讀后有種驚為天人之感,入這文集并沒什么不妥?!?
陳元嘉搖搖頭道:“并沒什么不妥,只是這林默何許人也,竟有如此文采,且連作兩篇佳作?!?
邊上的官員笑道:“這下官也不知,不過這第二首《嫦娥》是云州府的提學私下遣人送來,說是又得一篇佳作應呈與陛下,太學的博士也認真考量后覺得這詩極佳,所以才又把這詩填編了進去?!?
陳元嘉聽了皺了皺眉頭道:“雖然這詩極佳,但這不合規制,豈能私下呈送,這云州府提學是何人,如此不明事理?”那官員道:“大人莫不是忘了?那提學正是孟文昭孟學士啊。”
“哦,是他啊?!标愒坞m然面上恍然大悟毫不在意,但眼中卻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對著這最終的定稿陳元嘉并沒說什么,命令其他官員將文集整理好,然后準備朝會時呈給陛下。
“大人要不要先給太子殿下和諸位皇子送去一份?陛下之前曾說過整理好后要給諸位皇子送上一份,讓他們好好研讀一番。”綠袍官員恭敬的問道。
陳元嘉點頭道:“嗯,你先加緊謄寫,給京中諸位皇子還有公主送去,特別是長寧公主,她最喜這些詩文。” 那官員點頭隨后退下,陳元嘉則有些疑惑的望著案上的詩文,
口中自語道:“孟文昭,林默?!?
譙南縣,林默這這些天來一直在養病,一轉眼過了半個月,林默的院子中不時傳來歡笑聲。
“默哥你又輸了”
此時林默和劉馨兒正在下著棋,旁人一看黑白子以為是在下圍棋,其實是在下后世的五子棋,相較于圍棋,五子棋簡單易上手,林默每日就干坐著或者讀讀書,自然十分無聊,因此才想起這個前世的游戲。林默讓劉馨兒買來圍棋和棋盤,然后教起劉馨兒和孫蕓汐如何下五子棋,如此簡單易上手的游戲二人自然很快就學會了。
平素劉馨兒與孫蕓汐輪流和林默下棋解悶,打發時間,林默的傷勢也在這半個月中快速恢復已經可以下地走路了,這多虧了盧清涯的藥果真是十分有效,雖然現在走的還不是很利索,但林默相信用不了二十天自己就能恢復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