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松年道“既然林默你想買,我這做長輩的自然是支持了,這樣吧,一畝地再讓你一兩,十兩一畝,你看如何?”
林默一聽也不再客氣,立刻道“那我在這先謝過伯父了。”林默打算回到譙南就把銀子送到盧家,到時將田契拿來,盧松年則直接把田契給了林默,讓林默不用急著給清,畢竟這開作坊也是要因子的,他還邀請林默去家中做客,但被林默婉言謝絕了。
林默立在田間,眺望遠方,此時地里的稻谷散發出陣陣清香,讓林默沉醉不已。
就在林默四下張望時,幾個衣衫襤褸緬陸饑色的男子突然來到林默面前,“噗通”跪了下來,林默見狀很是詫異,那領頭的男子用顫抖的聲音哀求道“老爺,我這求您再寬限些日子吧,我這家中妻兒都指望這這兩畝地的收成過活了,您大發慈悲等我這地里的莊稼收上來再把地收回去吧。”
幾個男子不停的向著林默磕頭哀求林默不要這么早收走這地,從他們的話語中,林默這才明白,這些地中有些原先是盧松年從他們手里買下的,不過盧松年比較仁慈,讓他們等這一季的莊稼收了再把地收走,但林默突然把地買了下來,這盧家的下人自然是通知這些人這地要收走了,這一下子就斷了他們的活路了。
一旁的趙樸等人見狀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們也知道餓肚子的滋味,這地一收走,這地里的莊稼也都是林默的了,這些沒了地的農夫怕是真的沒有余糧熬下去了。趙樸本想勸林默遲些收走這些地,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畢竟這地是林默的,這事自然也是林默說了算,自己不好插手。
有一個農夫的抓著林默的褲腳哀求愿意將這田地中一般的糧食上交給林默,只求林默能給他留些口糧,家中的妻兒全靠這點糧食養活了。
林默看著這些貧苦的農夫心好似被針扎了般疼痛,這地林默雖然是花了十兩銀子一畝買下的,但盧松年的這些地基本都是從農戶手里賤賣的,一畝可能就值幾兩銀子,這對他來說不算什么,而農戶卻因為沒了土地失去了收入來源,最終會變得越發貧苦,甚至餓死,當然這些人的命對富商士紳來說并不算什么。
更讓林默無奈和厭惡的是這個時代農稅是賦稅的大頭,但這大部分的田地卻被士紳富商掌握,他們成為了大地主但卻通過多種手段隱瞞實際的畝數,這樣可以少交甚至不交賦稅,而農民縱使是沒了田地,但還有人丁稅等繁多的稅收,他們沒了田地但賦稅一點都沒減少,這就導致窮人越來越窮,富人越來越富。
林默看著這幾人立刻道“你們先起來吧,這田里的稻谷最多還有月余就能成熟,到時你們自行收了,我不會要你們一粒糧食的。”那幾人一聽立刻給林默磕起頭來,嘴里不停說著“謝謝老爺,老爺正是菩薩轉世。”
林默隨后領著趙樸還有小壯等人回到譙南,他先是去錢莊取出銀子送到盧家
,接著帶著幾人來到食為天,此時趙嫂還在忙碌,一見林默領著幾人來到這兒很是詫異,隨后趕緊上前問道“小默,你們回來了?”
林默笑道“我這許久沒回來了,特意過來看看。,對了嫂子,你給我準備個雅間,我這與幾位朋友有事商議。”
趙嫂點了點頭,立刻讓伙計收拾了一見雅間讓林默幾人前去就坐。譙南的食為天本是一見綢緞莊面積并不大,但為了招徠生意,趙嫂將鄰近的屋子一并買了下來,然后打通了隔墻,一下子將面積擴大了兩倍,成了這譙南面積最大的酒樓之一,僅次于那悅來居。
林默進去后,幾人不愿入座,非要林默坐下后幾人才肯跟著坐下,林默也是無奈,只好先坐下,而張氏拉著小壯,在一旁立著顯得有些局促,她畢竟是一個婦人,而且這是在外人面前,她確實有些不知所措,林默趕緊招呼道“嫂子,你也趕緊坐下吧,這里沒外人,也沒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