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彩釉在哪?”張老戴著老花鏡,激動地問。
“碎片已經(jīng)整理好了。”厲墨司指了指被傭人清掃完畢的碎片,薄唇微掀“煩勞張老特意跑這一趟,實在抱歉,但你是帝都古董瓷器方面鑒定的專家,爺爺只相信你,所以麻煩了?!?
一番話既捧了張副會長又表達了歉意。
張副會長全然不在意。
他激動的走到了彩釉的碎片面前,眼底帶著惋惜,小心翼翼地撿起那碎片……
然而看了兩眼,眸中的亮光就慢慢熄滅了。
“張老,怎么樣?這是真的吧?”厲瑤瑤迫不及待跑來,指著云琉璃道“就是她打碎了花瓶,還編造說這是贗品!”
張老興致勃勃的來,此刻正覺得掃興,又聽到厲瑤瑤的話,頓時好奇地看向云琉璃。
只見云琉璃穿著一襲淺白色的裙子,沒有化妝,卻完美地襯托出她的眉眼,頭頂絢爛的水晶吊燈燈光落下,鍍上了一層金光,仿佛踏著月色而來。
他心下一驚,這小姑娘最多才二十出頭……
“小姑娘,你是怎么看出這花瓶是假的?”
沒等云琉璃回答,厲瑤瑤嘴角的笑容直接僵住了,假的?
“張老,你再好好看看,可別老眼昏花看錯了!”厲瑤瑤不死心地拉著張老,眼睛瞪大如銅鈴。
張老甩袖,滿臉不屑“我還不至于老到分不清楚現(xiàn)代工藝制品和古董?!?
“……”厲瑤瑤聽著張老的話,感覺天都快要塌了“不可能……”
“不信我,何必請我來?”
厲瑤瑤臉色發(fā)白,咬著下唇,滿是不甘,礙于張老的威嚴和地位,悻悻的閉上了嘴。
云琉璃早知道這個花瓶是假的,還跟她打賭,逼她立下直播吃翔的約定!這個賤人!賤人!實在是太壞了!
云琉璃很尊敬像張老一樣的老藝術(shù)家。
“我外公很喜歡古董,早年他幫人看病,有個人送給他一個唐朝彩釉花瓶,我聽他講過一些分辨方法?!?
事實上,她是認出真品曾出現(xiàn)在國外拍賣臺上,還被邁克森高價拍得。
那個花瓶,直到現(xiàn)今都放在邁克森的私人藏館內(nèi)。
“小姑娘,你有沒有興趣來我們古董協(xié)會?我正想收一個關(guān)門弟子!”張老憧憬地說。
云琉璃心里沒底不敢答應(yīng),推脫道“多謝張老盛邀,可我現(xiàn)在打理外公留下來的醫(yī)館,恐怕沒那么多時間……”
“好吧?!?
張老流露出失望之色,盡管不舍也不便多言。
送走了張老,大廳內(nèi)的氣氛愈發(fā)凝重。
沒人再看戲了,各個屏氣凝神,互相猜忌的看著對方。
厲銘威盯著眼前這些人各懷鬼胎,胸口忽然一陣悶痛,心中卻冷笑。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他放在老宅的古董,竟然都被賊給偷了!也許,那個賊還不知道偷了家里多少東西?
“誰換的?自己給我站出來!”他拄了拄拐杖,語氣冷森森的。
“咚咚”的拐杖拄地聲,像巨石敲擊在人的心坎上。
沒人吭聲,沉默在蔓延。
“都不敢承認是吧?福伯,去監(jiān)控室把客廳這幾十年的監(jiān)控都給我搬出來,讓所有傭人都過來,一天天的查!”
厲銘威一副抓不出賊誓不罷休的架勢。
沈姿月硬著頭皮道“爸,看監(jiān)控還需要時間,要不您先去休息……”
“找不出家賊,我還休息什么?”
“可……”
“另外,再派人去黑市打聽,偷了東西總得銷贓對吧?我就不信找不出他!”
在這種強勢的威壓下,厲非凡本就心虛,此時更是撐不住了……
雙腿一軟,就咚一聲跪到了地上。
“爺……爺爺,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