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食堂內,每個人各司其職。
王成辰趴在桌子上,睡得深沉,只是總感覺有一雙灼熱的目光一直在他頭頂盤旋。
讓他在睡夢中都感覺自己仿佛獵鷹下的兔子,隨時有種被抓著飛上天的恐懼。
他猛地驚醒過來。
就看到一雙炯炯的眼睛。
“王兄,你醒啦。”
江尚放下吃過的第十二個空碗。
有一說一,這里的飯菜味道絕對是頂尖的,還不花錢。
于是一不小心。
他就多吃了幾碗。
王成辰迷糊問道:“你是誰?”
江尚裝作不高興的樣子,甚至有些幽怨道:
“明明剛才是你說要跟我做朋友的?”
“怎么醒來就翻臉不認人了呢?”
王成辰一愣。
他有說過嗎?
緊接著腦海中就浮現出他醉酒前的記憶來。
他今日心中苦悶,舉目四望,竟找不到一個可以傾吐心聲的對象,于是便來到這食堂喝酒。
喝著喝著就見到了一個陌生面孔。
看他比自己還要帥上三分的容顏,應該是新來的學員。
普通的工作人員哪有這份氣質。
王成辰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錯了,想著總得在離開之前交上一個朋友。
否則真被淘汰了,回到梁州,以前的小弟問他混得怎么樣?
難道他能回答常年倒一,穩定發揮嘛。
丟人!
不過他倒不怕這個。
那群小弟之所以是小弟,是因為他即便是倒數第一,他們也能幫忙找出各種理由來安慰他。
他只是不愿意回家去面對他爹失望的目光。
他可知道他爹為了把他弄進這個訓練營花了多少代價。
他來了以后,也的確享受到了許多有錢也享受不到的待遇,就是自己不爭氣。
鈔能力在這里受到了嚴重壓制。
結果越混越差。
如果忽悠到一個新人,也不算對他爹沒有交代。
他完全可以說自己花了近兩年時間,精益求精,穩中求穩,終于在內區訓練營中找到了那個天才中的天才,妖孽中的妖孽。
他已經打好關系了,只等以后畢業了帶他起飛。
這樣子,起碼能瞞上一段時間。
而且以他爹的聰明才智,不用兩三年,大概兩三個月就會自己接受消化了。
他兒子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沒數嘛。
于是他趁著酒勁過來,想要開始忽悠。
然后……
人家還沒說什么,自己就打起了退堂鼓。
接著……
想到自己醉酒前說的那些話。
王成辰腦海念頭翻滾,臉色直接漲成豬肝色,覺得自己沒臉待下去了。
“這位兄臺,你只當我剛才是在醉酒胡話,若有冒犯之處,還望不要見怪。
改日我再當面賠罪,告辭。”
他站起來就要走。
“誒,且慢!”
江尚哪能讓他預定的錢袋子跑掉,他一臉嚴肅道:
“王兄性情中人,我哪里會怪罪。
說來也巧,我一見王兄,便覺得王兄面目可親,就好像我一個許久未見的親人。
所以王兄不必介懷。
當然,若是王兄覺得我不配與你做這個朋友,剛才的話我就當做沒聽見。
那王兄想走就走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王成辰覺得自己現在敢走,就算是徹底得罪人了。
于是他又坐了下來,有些意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