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醺,清冽的荷香沁人心脾。深邃的夜空中,星子隱去,月兒也扯過一朵薄云遮住了面容。
院子里地燈的光暈有些暗淡,明景昕看不清何依依臉上的表情。但卻明顯感覺到她的不適。
即便不是完全的黑暗,即便眼前有人,身旁有燈,她依舊會害怕。
他知道,這是她曾經受過的苦痛留下的印記。
“你是要通過徐邵玄,逼出那個害你的人嗎?”明景昕伸出手,扣在她的手背上。
何依依瑟縮了一下,坐直了身子,掩飾著咳嗽一聲,問:“你在說什么?”
“你曾經說過,上輩子你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你現在是要通過徐邵玄逼出那個害你的人嗎?”
“你信?”
“為什么不信?對于你,我從不懷疑。”明景昕用力握住她的手,“是霍秉琛嗎?”
“我不知道。自始至終我都沒看見過他的臉,他每次來虐我都帶著一張魔鬼面具,我只記得他的聲音,以及那雙沾滿鮮血的軍靴……”
明景昕的心上像是被插進一把鈍刀,劇痛刻骨而綿長,令人窒息。
他起身,把她抱起來后,在她的藤椅上落座,把她放在自己腿上。
何依依得到一懷溫暖,心中稍稍緩解,干脆伸手攀在他的脖子上,低聲嘆道:“之前我逼迫李蕾,周晴嵐,鄭浩明以及韓明德……我曾經想盡辦法對付的所有人,甚至也懷疑你跟名阿姨,都是為了讓那個人現身。”
“沒事,別說你還記得他的聲音,就算不記得,我一定會把他找出來的。”明景昕在心里暗暗地發誓,這輩子就算什么事兒都不做,也要把那個人揪出來,親手送進十八層地獄。
“你不怪我嗎?”何依依低聲問。
“怪你?為什么?”明景昕低頭吻了吻懷里人的額角。
“我曾經懷疑是你們母子為了周氏和何家,害死了我媽媽,把我送到惡魔的手中。”
“你也說了,只是曾經。”明景昕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何依依的頭發,低聲說:“而且,你懷疑我們也很正常,畢竟從利益的角度講,這個邏輯是成立的。”
何依依抬起頭,跟明景昕拉開一定的距離,借著昏暗的燈光看著眼前人。
他眉目如畫,眸子里閃耀著清冷的星光。
何依依忽然想起一句話——唯有你的光輝,像能漫過嶺的迷霧。
“謝謝。”何依依像是被灌了一杯迷藥,忽然前傾了身子,在明景昕的眉上印下輕輕地一吻。
那一剎,明景昕知覺的微風從耳邊吹過,猶如列車穿過隧道,呼嘯之聲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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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何依依被鬧鈴叫醒。伸了個懶腰不想起床,伸手把鬧鈴關了繼續睡。反正房間里的攝像頭已經被她用毛巾包住了。
節目組的安排很隨意,反正昨天錄制的鏡頭已經差不多夠剪輯的了。張荔也沒叫人來打擾,何依依索性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
她洗漱之后換了衣服下樓,見客廳餐廳都沒有人,于是揉著肚子問:“怎么吃早飯都沒人喊我?他們都干什么去了?”
“伊少!你醒啦?”白曉云懷里抱著大把的未開的荷花進來,看見何依依在,十分的驚喜,“你沒跟他們一起去集市買東西嗎?”
“他們去集市上買東西去了?”何依依把節目的腳本從心里過了一遍,不記得有集市采買這回事兒呢。
“是啊!幾個人都說去買點當地的特產帶回去呢。”白曉云把懷里的荷花放在餐桌上。
“老羅也去了?”何依依一邊問一邊進了廚房。
“他要買一些店里沒有的調味品,說是煲湯用。你沒吃早飯呢?我給你做點。”
“不麻煩了,我自己可以的。”何依依笑著去拿鍋,卻發現電飯鍋保溫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