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熹冷笑:“我的身份?為我考慮?薛嬤嬤,你來說說吧。”
薛嬤嬤正眼觀鼻鼻觀心,被點到名字后,上前恭敬道:“奴婢認為,姑娘來了江寧府便是與從前的身份做了了斷了,至于姑娘要做什么,那就要看姑娘的意思了,我們做奴婢的絕無二話。”
聽了薛嬤嬤的話,閔熹心里暗暗點頭,不愧是在宮里服侍過的,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該做什么事。
閔熹點頭道:“說的不錯,正該是這樣。”
含玉滿臉漲紅,跪下道:“姑娘,是奴婢錯了,這段時間奴婢太放縱自己了,竟犯下如此大錯,求姑娘責罰!”
薛嬤嬤的話就像是一個燒紅的烙鐵,狠狠印在了含玉的臉上,曾幾何時,她也是一個凡事都聽姑娘吩咐的小奴婢,可離開侯府的這段時間自己太放松了,以至于一個奴婢最基本的規矩都忘了,她竟然在試圖改變姑娘的想法!
含玉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敢深入往下想了,怪不得姑娘如此生氣!
閔熹看向含蕊,含蕊兩手在身前交握不安的攪動著,雙眼不安的眨動著,垂首看著地面。
閔熹沒說什么,就看著含蕊,這次她必須要讓身邊人都知道跟著她都應該怎么做。
含玉低著頭等了一會,始終沒聽到姑娘說要怎么發落她,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竟看到姑娘在看著含蕊,心中一凜,悄悄伸手拉了拉站在她旁邊的含蕊褲腳。
含蕊腳下一動,也跪了下去,哭泣道:“姑娘,奴婢錯了,求您…求您不要把奴婢趕出去,姑娘…求您了!”
壽安也跪下求情道:“姑娘,含蕊不懂事都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教導好,您要趕就趕我走吧,別趕含蕊…”
壽安求情在閔熹的預料之中,可石蓉也跪下求情卻是閔熹沒想到的:“姑娘,您別趕他們,他們只是一時犯錯,以后他們會明白您的心思的。”
石蓉說完,眼睛不由得瞟向壽安,眼里的擔憂也暴露無遺,閔熹心下了然,若是平時,以石蓉沉穩的性格,她哪能看出石蓉的小心思。
此時,屋里只剩下薛嬤嬤還站著,閔熹看過去,薛嬤嬤神色泰然,并沒有一絲想要跟風求情的意思,閔熹心里暗暗點頭。
看著眼前的情景已經達到她預期的結果了,閔熹沉聲道:“誰說我要趕你們走了?難不成你們是后悔跟著我來江寧了?既然這樣,你們都說說,誰想走,我立刻成全你們!”
含蕊和壽安都瞬間抬起頭,含蕊有點不敢相信的哭道:“不,沒有,奴婢不走,姑娘,奴婢不走…”
“誰也沒說讓你走啊,行了,都起來吧!”閔熹見效果達到了,便讓他們都起來。
含玉和含蕊低頭抹了抹眼睛,互相攙著站了起來,壽安和石蓉也跟著站了起來。
閔熹見眾人都起身了,便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就要跟著錢師傅學記賬了,當然這只是開始,你們應該都知道,我娘親給我留的嫁妝里基本都是鋪子,所以接下來我會著重學著管理這些鋪子。”
幾人低頭應是,再沒有人有什么意見了,閔熹滿意的點點頭又道:“好了,你們幾個去前院收拾一間屋子,明日我會在前院跟著錢師傅學習,壽安留下。”
含蕊幾個聞言,不管肚子里有多少話面上都不敢露出分毫,皆行禮應是恭敬的退下了。
自從來了江寧,閔熹就將壽安晾在一邊了,但她知道,壽安這段時間絕沒有閑著。
“壽安你說說,來了江寧的這一個多月,有沒有聽說些什么新奇的事兒?
壽安果然成竹在胸,回道:“不知姑娘想聽哪方面的事兒?”
壽安能這樣說,想必對江寧已經很熟悉了,閔熹笑道:“既然咱們以后就是做生意的商人了,那河運就很關鍵的了,你就說說河運吧。”
說到河運,壽安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