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從來都沒告訴過你,用你的話說,叫沒必要。”邵時柏道。
“……”賀小寺沉默了,她心緒復雜,張著嘴,緩緩問道:“累嗎。”
邵時柏又一次抓緊了賀小寺的手,點點頭,又搖搖頭:“我不能說累。”
這句話中,邵時柏似乎在無言的訴說自己心底的無奈之處。
還想再說些什么,邵時柏卻已經松了她的手,站起了身,賀小寺緊跟著站了起來。
“矮子,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邵時柏第一次放低了姿態。
賀小寺點點頭,此時此刻,邵時柏讓她做什么她都愿意,只要能幫到邵時柏。
“我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朋友。”邵時柏回過頭來,真切的看著她。
賀小寺對上了他那雙深沉的雙眸,無言之間,點了點頭。
“謝謝。”邵時柏笑了笑。
今天晚上邵時柏和賀小寺很完成才到了畫室,邵時柏并沒有問賀小寺為什么要回來,賀小寺也就順著沒有解釋,只有賀小寺自己心里清楚,她是想在角落等著跟邵時柏一起去畫室。
晚上回到家后,邵時柏帶著賀小寺去了一個地方。
他輕車熟路的從樓梯爬到天臺的門前,當著賀小寺的面,推開了那個假裝很結實的鎖。
兩個人坐在天臺的臺上,拿著兩瓶玻璃裝的果汁,淡定的跟賀小寺坦白了很多,是賀小寺從未知道的事情。
邵時柏跟她講了關于酒吧和邵泰的事情,也講了關于孔叔暗地一直幫著自己的事情,不過關于父親的死因,邵時柏選擇了隱瞞。
一晚上,賀小寺終于知道了邵時柏為什么看起來總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也終于知道了他為什么總是做出一些不符合常人的決定,在這之前,賀小寺曾一直覺得邵時柏只是傲慢,卻從未想過這傲慢的背后他所承受的壓力,和他傲慢的資本。
可能對他而言,賀小寺和學校里的任何人都顯得太過幼稚,他們的想法追不上邵時柏,而邵時柏也不需要這些稚嫩的想法,所以他才會看起來如此傲慢,如此格格不入。
說實話,賀小寺曾經也羨慕過邵時柏家財萬貫,也曾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可現在看來,她自己雖然一無所有,但是她還有自由存在,不像邵時柏,要為了家庭做出更大的犧牲。
“你喜歡那些工作嗎。”用她能說出來的話,賀小寺傻傻的問著。
深吸口氣,邵時柏抬頭望向了天空那片不存在的星河:“談不上喜歡,這是任務,不管喜不喜歡,任務都是要被完成的,如果完成不了,等著我和我媽的未來將會是一條沒有光的泥路,我陷進去沒事,我媽不行,邵家的其他人也不行。”
賀小寺頓頓,感覺邵時柏今天晚上特別不一樣,似乎……非常有男人味,比只管著她一人的時候帥多了。
“那,你又為什么來學畫畫,也是因為任務?”賀小寺很在意這個他的看法。
邵時柏笑了笑,搖搖頭:“是我自己的意愿,畫畫這個東西我不能把它當成任務,它本身就不該只是個任務,如果當成了,它就會失去價值。”
賀小寺聽不大懂,她的腦瓜只能聽的半懂,不過邵時柏并不把她最愛的東西當任務,知道這件事,她還是很欣慰的。
“橋北畫室里有不少學生只把畫畫當作向上爬的工具,抱著這種心態,他們根本不可能成功。”邵時柏對于畫室里的他人的態度表示不欣賞。
“大家也只不過想找個捷徑上大學,如果說美院的話可能不大行,但是普通學校,這條捷徑也不是不能選,大家都有苦衷。”賀小寺淡淡道。
“你倒是挺為他們說話。”邵時柏搖搖頭,灌了一口飲料入喉,蹙著眉心又道:“這東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