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叔暗地一直幫著自己的事情,不過關(guān)于父親的死因,邵時柏選擇了隱瞞。
一晚上,賀小寺終于知道了邵時柏為什么看起來總比一般的同齡人成熟,也終于知道了他為什么總是做出一些不符合常人的決定,在這之前,賀小寺曾一直覺得邵時柏只是傲慢,卻從未想過這傲慢的背后他所承受的壓力,和他傲慢的資本。
可能對他而言,賀小寺和學(xué)校里的任何人都顯得太過幼稚,他們的想法追不上邵時柏,而邵時柏也不需要這些稚嫩的想法,所以他才會看起來如此傲慢,如此格格不入。
說實話,賀小寺曾經(jīng)也羨慕過邵時柏家財萬貫,也曾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可現(xiàn)在看來,她自己雖然一無所有,但是她還有自由存在,不像邵時柏,要為了家庭做出更大的犧牲。
“你喜歡那些工作嗎。”用她能說出來的話,賀小寺傻傻的問著。
深吸口氣,邵時柏抬頭望向了天空那片不存在的星河:“談不上喜歡,這是任務(wù),不管喜不喜歡,任務(wù)都是要被完成的,如果完成不了,等著我和我媽的未來將會是一條沒有光的泥路,我陷進去沒事,我媽不行,邵家的其他人也不行。”
賀小寺頓頓,感覺邵時柏今天晚上特別不一樣,似乎……非常有男人味,比只管著她一人的時候帥多了。
“那,你又為什么來學(xué)畫畫,也是因為任務(wù)?”賀小寺很在意這個他的看法。
邵時柏笑了笑,搖搖頭:“是我自己的意愿,畫畫這個東西我不能把它當(dāng)成任務(wù),它本身就不該只是個任務(wù),如果當(dāng)成了,它就會失去價值。”
賀小寺聽不大懂,她的腦瓜只能聽的半懂,不過邵時柏并不把她最愛的東西當(dāng)任務(wù),知道這件事,她還是很欣慰的。
“橋北畫室里有不少學(xué)生只把畫畫當(dāng)作向上爬的工具,抱著這種心態(tài),他們根本不可能成功。”邵時柏對于畫室里的他人的態(tài)度表示不欣賞。
“大家也只不過想找個捷徑上大學(xué),如果說美院的話可能不大行,但是普通學(xué)校,這條捷徑也不是不能選,大家都有苦衷。”賀小寺淡淡道。
“你倒是挺為他們說話。”邵時柏?fù)u搖頭,灌了一口飲料入喉,蹙著眉心又道:“這東西太甜了,回去多刷兩遍牙。”
賀小寺:“……”
“不過你說的對,像你一樣真正喜歡畫畫的人很少,如果不是高考可以選擇這條路,他們也會想辦法選擇其他的路走,這不過是條捷徑。”邵時柏淡淡的,眼眸深沉而意氣凜然:“我只是看不得他們在我眼皮底下糟蹋這些東西。”
賀小寺笑笑:“這些話可不能讓他們聽到。”
“聽到又怎么樣,我實話實說,沒什么可怕的。”邵時柏又回過頭,深呼吸:“矮子,你知道我欣賞你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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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小寺?lián)u搖頭:“欣賞……什么。”
“你的毅力,還有你對待這條路的態(tài)度。”邵時柏勾勾嘴角,使勁揉揉她的腦袋。
“哪,哪有啊,你別高夸我了,我就是個混子而已。”賀小寺鮮卑道。
“別那么自卑,我夸你的時候你好好接受,別總覺得什么好都不會發(fā)生在你身上。”邵時柏道:“世人總有被幸運籠罩的時候,它可能是夸贊,也有可能是獎勵,它來的時候你就好好接住它,如果不接住,它會跑掉的。”
可能是夜晚十分身旁無人太過寂靜,也有可能是賀小寺喜歡邵時柏而產(chǎn)生的美化效果,邵時柏說話的時候明顯少了平時的懟人的凌厲,反到有種沉穩(wěn),可信,又帶些溫柔的感覺,就像一場龍卷風(fēng)突然停止,沙塵全部沉淀下來,鋪在地上,輕輕踏上一腳,只會蕩起一點塵土沙星。
賀小寺仰望邵時柏的眼神漸漸放光,心底泛起一些害羞與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