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
于是,在一次朝議中,他向娼后提出建議,“王后,既然這個廉頗已經(jīng)返回邯鄲了,那我們應該要與秦國在接觸一下,定個日子以及地點,將那三十六座城關交給秦國,也好早日換回我們那十萬大軍。”
娼后點了點頭,“言之有理,朝議結束之后,就由丞相安排人接觸秦國吧?!?
他本想安排自己去,但是娼后不愿。
顯而易見,前兩日郭開的表現(xiàn),令她非常滿意,那是春平君不愿去做的付出。
廉頗返回邯鄲城中,第一時間沒有去面見娼后,而是直接提拎著一柄劍去了相府。
聞聲,郭開大吃一驚。
結果也顯而易見,他被廉頗暴打了一頓,無人敢上去阻攔。
而廉頗這樣的做法,其實也做足了心理準備。
翌日朝議。
郭開鼻青臉腫的告了廉頗的狀,但是娼后并未處罰對方。
主要還是趙國的軍政,今后有太多需要仰仗廉頗的了。
秦王政十年暮冬初,燕國退兵,總計侵占趙國十六座城關。
暮冬中旬,秦趙兩國于壽陵城外簽訂合約,一手交城一手放人,史稱‘壽陵之約’。
秦王政十一年仲春初。
趙國王宮內(nèi)。
娼后與趙遷跪倒在王榻前。
身后乃是郭開、春平君、廉頗、趙蔥等人。
至于其余臣子,是沒有資格跪在大殿內(nèi)的,他們?nèi)抗虻乖诘钔狻?
正焦急的等待著消息。
最近這兩日,趙王偃的身體愈加不好了,就連一些米粥之內(nèi)的流食都無法入腹,喂進去很快就會吐出來。
而且,滴水無可進。
呼吸也越來越薄弱。
直至昨夜,似乎已經(jīng)沒了呼吸,只是不停的用嘴巴往外面出氣。
雙眼,已經(jīng)變成了晶體狀。
整個身體看上去都極為瘦弱,面相看上去,似是有些淤青。
宮中醫(yī)師說,此乃死相。
意思就是,趙王偃已經(jīng)撐不過去最近幾日了。
嘴唇都已經(jīng)發(fā)紫發(fā)黑。
所以,這兩日以來,趙國眾臣紛紛跪倒在宮殿內(nèi)外,想要送這位趙王最后一程。
突然,就在此刻,趙王偃的手指微微動彈了一番。
“父王父王這是好了嗎?”
就在眾人感到詫異的時候,趙遷大聲說了這么一句,被趙王偃聽到了,他費勁的摸了摸趙遷的腦袋,張了張嘴,可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聲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油盡燈枯的狀態(tài)了。
過了片刻,他的手臂失去了知覺,重重垂落在床榻旁。
“王上王上”
娼后流出兩行清淚,急忙握住他的手臂,卻發(fā)現(xiàn),整個手臂已經(jīng)變得冰涼。
即使如此,她也未有放手,一直將他的手臂牢牢握著,似乎是想給他一些溫暖。
現(xiàn)在的趙王偃,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究竟是睜開的,還是沒有睜開,總之,早在前兩日,他就已經(jīng)無法合眼了。
那張嘴也無法合攏,不停地往外面出氣。
大臣與娼后等人,跪了整整一天,甚至是到了深夜,他們還在跪著,未有一人離去。
很多人都已經(jīng)跪得不耐煩了,但是娼后沒說讓他們走,他們就不敢走。
一天下來了,娼后只是不停地為趙王偃擦拭著身子,然后將他的手放到自己臉前,仿佛是想感覺到能有奇跡發(fā)生,讓他的手再次充滿溫度。
她的那雙眼睛,也早就已經(jīng)變得通紅了,不斷有眼淚流出,也不知哭了多少次。
從這里可以看出,她對趙王偃還是很有感情的。
只是,有一些事情,并不是她能夠左右的。
一些本該由宮中婢女所做的事情,她都是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