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國均有派出勢力,悄悄潛入咸陽,打探情報。
最近一些時日以來,整座咸陽城,可謂說得上是暗流涌動。
明面上的爭執(zhí)較往常也多了,基本上每天都會死個人。
各國密探齊聚此處,少不了有些摩擦,而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由內(nèi)史騰負責。
不過嬴淵已經(jīng)派人給他傳了消息,各國密探再由爭執(zhí),無需去管。
他就是要讓咸陽亂起來。
冠軍侯府中,有一片巨大的人工湖。
嬴淵獨自一人站在亭臺水榭中,看著湖面錦鯉翻滾的一幕,逐漸有些心亂如麻。
他無法陷入平靜。
過了半晌,朱雀來到他的身后,作揖道“侯爺,新鄭那邊剛傳來消息,流沙的人已經(jīng)在路上了。”
嬴淵微微頷首,轉(zhuǎn)過身去,深呼吸一口氣,問道“身在驛站當中的韓使,一定要照顧妥當,尤其是紫女,此人與韓非素來有些曖昧,萬一要是他出了事情,會讓韓非方寸大亂。”
“還有一件事情,韓國打算重新派遣一支使臣團隊,應(yīng)該是為了韓非的事情而來。”朱雀如實道。
聞聲,嬴淵搖了搖頭,感到些許詫異,“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步臭棋。”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韓非的問題,是嬴政故意制造的。
也就是說,秦國肯定是要通過他向韓國舉起屠刀的,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在韓非入獄之后的第九日,嬴政才來到死牢當中探望他。
“看來冠軍侯對你保護的很嚴格,牢獄當中,都是打更人里的高手。”
隔著一道鐵柵欄,嬴政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身上。
“冠軍侯說,這都是王上的意思。”
韓非起身向他作揖。
他說這番話,其實完全就是為嬴淵而考慮。
嬴政負手而立,目光深邃而有力,似乎已經(jīng)將韓非的想法看了一個透徹,“你與冠軍侯的關(guān)系,看來比寡人心中所想的還要親密。”
韓非笑道“可是冠軍侯最忠誠的人還是你,早先他第一次來新鄭的時候,我就曾招攬過他,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我也對秦王您說過了。”
“那畢竟是我大秦的冠軍侯,獨一無二的冠軍侯。”
頓了頓,嬴政正色道“你也可以成為我大秦的韓非,只要你愿意。”
“秦王覺得,我會歸順你們大秦嗎?”
韓非的目光,在這一刻,變得無比銳利。
或許,敢以這種口吻向嬴政對話的,除了他之外,就沒有什么人了。
嬴淵或許也敢,但是他不會選擇這樣去做。
“你有想過,拒絕寡人,會是怎樣的一個代價嗎?”
嬴政目露殺機。
韓非感覺到了,但是他沒有顯得有任何氣餒的地方,甚至還果敢的頂撞了回去,“再來咸陽之前,我就已經(jīng)想到了我的結(jié)局,不管你信不信,此來,我是抱著必死之心,甚至,也沒想過活著回到新鄭。”
“你既然已經(jīng)猜到了你最壞的結(jié)局,那么你為什么還要來?是有著怎樣的陰謀嗎?”
嬴政皺了皺眉頭。
他對于韓非的忌憚之處在于,自己從來都看不穿他的心思。
這次同樣也是如此。
韓非說了一句云里霧里的話,“因為我想試試,我能不能抗爭自己的命運,將固有的命數(shù)改變,也是想為我韓國,贏來一瞬生機。”
“你若肯投效秦國,寡人向你保證,你們韓國貴族,都會繁榮昌盛的繼續(xù)生活在自己的土地之上。倘若你不肯,寡人就很難確定,有朝一日,他們會不會死在秦國的屠刀之下。”
嬴淵的話固然是有威脅的成分,但是他說的也是事實。
即使韓非投靠秦國了,他也不可能會因為一個人,而耽誤了滅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