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谷盡頭。
一襲翩翩少年,臉上戴著一個詭異面具,緩步臨近蓋聶。
現如今的大秦劍圣,渾身上下,傷痕累累,就連嘴角,時不時還流出一絲血漬。
短時間內,他已無力再戰,只能依靠手中的淵虹劍死死撐著自己的身軀不至于倒地不起。
天明護在他的身前,看著來人,眉頭緊皺,警告道“你敢上前,我我就我”
面具背后的男子正是嬴慶,他聞聲笑道“你就如何?”
當初,他曾在皇宮里見過麗姬,那是,他尚且年幼,但依然覺得麗姬很美。
最起碼,單論姿色來說,并不比自己的母親,現如今的齊王妃要差。
“我我”天明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能是嬴慶身上的氣場太強大了,令他難以承受。
但即使害怕,他也不愿后退半步,因為在他身后的,乃是對他最好的人,大叔蓋聶。
他不明白,為什么這個世上有這么多人想要殺自己。
但是,他卻很清楚,蓋聶是因為保護自己,才受了這般嚴重的傷勢,所以對他來說,他沒有什么退路可以選擇。
如果將來沒有大叔為自己保駕護航,他也很清楚,自己絕對活不過三天,三天還算是一種很夸張的說法了。
就在嬴慶現身的關鍵性時刻,不少目睹著眼前一幕的江湖勢力,都紛紛皺起眉頭。
萬分緊張的嬴言,也在時刻注視著殘月谷即將發生的一幕。
她心里知道,之所以嬴慶要這么做,主要是想將某個勢力的人引出來。
這一路走來,她們時常察覺,背后有人跟蹤。
初步判斷,乃是陰陽家的人,后來被嬴慶否決了,如果真是陰陽家的人,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出手探測自己的勢力。
第二次判斷,乃是墨家中人。
畢竟,嬴言聽說,在若干年前,齊王嬴淵與墨家有著說不清的恩怨情仇,具體如何,她倒是不太清楚。
不過光憑靠這一點,她認為,墨家是有理由跟蹤自己這一行人的。
但是有一點說不清。
那就是,墨家近些年來低調的很,從未對齊王府進行過跟蹤手段。
怎么可能突然之間,就敢跟蹤齊王府的人了呢?
這其中必有蹊蹺。
后來,嬴慶根據自己的判斷,最終認為,跟蹤自己的人,應該是扶蘇的人。
在整個王室勛貴當中,如果有一個人不愿讓嬴慶好過的話,那么那個人,一定是公子扶蘇。
因為嬴慶對胡亥很親近。
畢竟,胡亥這個孩子,乃是他姑母所生。
于情于理,嬴慶都不會與胡亥之間產生矛盾。
此番,他決定見蓋聶一面,就是想看看公子扶蘇那里會有什么動靜。
他相信,自己的這番舉動,在皇帝陛下眼里看來,只不過是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罷了,他有足夠的把握,可以化險為夷。
有時候嬴言時常產生一種錯覺,那就是嬴慶的所作所為,越來越像齊王嬴淵了。
她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天下人聽到‘嬴淵’二字,誰不膽顫心驚?
他們那一代人,造就的殺戮太多了。
她自幼跟著嬴慶長大,很了解對方的性子,嬴慶其實從骨子里來講,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但是有時候某些事情,他自己根本就做不了主。
比如,殺了剛才那名女子,也只是為了不想讓自己多想而已。
在嬴慶眼里,一直都將嬴言視為親姐姐,他不愿看到自己的親人,有一天會和他距離越來越遠。
他有著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
殘月谷不遠處的一座孤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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