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加起來,那個自幼便被冠以紈绔名聲的胡亥,能是其對手?
如此一來,羋華更是無懼齊王府的存在了。
但是作為一介婦人,她從來都沒有考慮到,就現(xiàn)階段來講,齊王府的勢力究竟有多么恐怖。
“謠言?既然慶兒說這是謠言,那么本宮便不再多言了。不過,既然是謠言,那么就一定會有澄清的那一天,本宮拭目以待。”
羋華掩嘴一笑。
扶蘇心中松了一口氣。
要是繼續(xù)這個話題談論下去,只怕,今日這場晚宴,絕對不好收場了。
不過,作為兒子,他卻并不清楚自己母親心中的一些想法。
羋華認為,齊郡養(yǎng)兵,確實是真實存在的問題,并非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皇帝陛下那里,定然掌握了一些線索,只不過,現(xiàn)在不急于向齊王府動手的原因,是因為天下初定的前期,需要大力發(fā)展內政,至于一些其它事情,只能稍稍靠后。
但是當內政穩(wěn)定,確定了大致的發(fā)展方向,確保帝國不會出現(xiàn)大問題之后,皇帝陛下一定會出手解決齊王府的問題。
也就是所謂的‘秋后算賬’。
她這樣想也確實沒有錯。
只不過她忽略了一件事情,基本上‘秋后算賬’的都是后世之君。
也就是說,在嬴政還未去世的這段時間內,齊王府處于絕對安全的狀況。
這個時候,她要是為扶蘇弄來想嬴淵那樣強大的敵人,顯然是不太明智的。
但無論如何,好在她都適可而止了。
嬴慶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在這種場合之下,他確實不應該多說話,因為沉默是金。
在離秋的示意下,歌舞繼續(xù)。
很快,嬴政便來了。
所有人起身作揖。
他坐在帝座之上,看著身前不遠的空位,微微皺起眉頭,但是很快便舒展了。
所有人都安心落座后,他看向嬴慶,開口問道:“慶兒,你父王怎么還沒有到?”
言辭之間,并無任何憤怒。
聞聲,嬴慶起身作揖道:“回伯父,此刻我父王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他并沒有說起原因,嬴政倒也不在乎,點了點頭,便示意他坐下了。
就在此刻,羋華開口道:“陛下,齊王明知赴宴時間,然而此刻卻還未至,未免未免”
她剛想繼續(xù)說下去,卻注意到了扶蘇那凌厲的眼神,當下便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嬴政輕笑一聲,“你是想說,未免有些將朕不放在眼里吧?”
此言一出,眾人紛紛低頭。
羋華十分難堪。
嬴政又繼續(xù)說道:“朕的這個兄弟,何時將朕放在眼里過?從小便是如此,這么些年來,朕都習慣了,要是有一天,朕叫淵弟來,而淵弟如約而至且時辰分毫不差,那么,朕反而會多想。”
沒有人理解他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也沒人敢去理解。
羋華輕咬了咬嘴唇,不再言語。
扶蘇搖了搖頭,他感覺今日自己的母親似乎有些古怪。
其實這也不愿他感覺,因為他確實無法切身體會到,上代人之間的那種恩怨情仇。
羋華的身份無需多言,作為外戚勢力的保護傘,她與很多親族子弟建立了良好的利益鏈,但是因為楚國的覆滅,羋啟的死,導致外戚勢力一落千丈,幾近滅絕。
這背后,隱約可以看出,都有嬴淵的手筆存在。
所以,羋華無法淡定下來心思,與齊王府的人和平共處。
說一千道一萬,她除了是扶蘇的母親之外,就只是一個小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