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單與元乾都面臨著巨大的壓力,因為他們從來就沒有把握可以戰勝嬴淵。
對方真就像是一座大山一樣,堵在了他們的胸口。
三日后。
蚩單親率兩萬騎兵掠陣。
大雪紛飛,如鵝毛般洋洋灑灑的落下。
被冰凍住的湖面,就像是一面潔白的鏡子。
異族的每一匹戰馬的四肢,都被裹上了一層厚厚的棉布,只有如此,才能讓戰馬勉強在冰面上矗立身軀。
而他們的將士,有的人似乎只穿著單薄的衣衫。
可見他們過冬的物資,究竟匱乏到什么地步。
但是蚩單沒有辦法,他只能優先照顧到戰馬,因為戰馬的生命力比較脆弱,一旦照顧不好他們,將有大批量的戰馬無法熬過這個冬天。
而戰馬是異族軍隊最強大的倚仗,所以他別無選擇。
嬴淵獨自坐在湖面中央。
在他的身后,乃是李通與嬴慶率領的兩萬名甲士。
后者的心里很忐忑,他害怕自己的父王會出現什么意外。
前者看到他那皺眉不止的神情,便是開口勸慰道:“王爺行軍,從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這點看你大可以放心,而且,即使王爺獨自一人待在那里,蚩單也不敢妄動。”
他對嬴淵一直充滿了信念。
嬴慶從未跟著自己的父王出戰過,所以對于一些事情,他不太了解,倒是也在情理之中。
“快看,異族的軍隊過來了。”
這時,在他們身邊,有一名參將沉聲說了一句。
眾人不由得眺望遠處。
只見異族的騎兵,緩慢的行駛在冰面之上。
蚩單坐在馬背上,手握彎刀,看到了坐落在湖中央的嬴淵,微微皺起了眉頭。
元乾也注意到了對方的身影,小聲道:“將軍,小心有詐。”
聞聲,蚩單莞爾笑道:“換做別人,在這種場合中,可能會有陰謀,但是他不可能,既然他說了,今日是一場絕對公平之戰,那么,他就不會做出那種事情。”
嬴淵之所以會讓敵我雙方的人都敬佩不已,不僅是他出神入化的用兵才能,更多的還是其高貴品格。
該用計謀的時候,他比誰都要有智慧,但是當正大光明的時候,他卻又不屑陰謀詭計。
這樣的人,如何不值得世人欽佩?
嬴淵的面前,是一壺熱茶與兩個杯子。
他一直再用內力保證茶水的溫度,耐心等待著蚩單的到來。
其實若是沒有這場戰爭,他大可以心平氣和的邀請對方來喝杯茶,而不是如此的充滿了肅殺之意。
蚩單獨自前去。
這是他們二人首次陣前會面。
如果不出意外,也是要載入史冊的。
“來了。”
嬴淵春風滿面,洋溢著仁善的笑容。
蚩單作揖道:“見過齊王。”
這是他對嬴淵的一種尊重。
“你我多年未見,看樣子,你也已經老了。”
嬴淵示意對方落座。
蚩單毫不拘謹,盤腿坐在了蒲團之上,直言道:“王爺,您選擇這個時候向我等宣戰,可是找準了時機,令我族陷入危難當中,稍有不慎,只怕就會有亡族之危。”
說這句話時,面孔上一直掛著淡淡的苦澀笑意。
嬴淵親自為他倒了一杯茶水,緩緩開口道:“孤一向不喜戰爭,今日率領大軍來到這里,也只是因為我們的皇帝期盼看到邊疆再無戰事的一幕而已。”
此刻,敵我雙方,無不都在注視著他們二人。
最緊張的,不是嬴淵與蚩單,反倒是那些將士們。
他們企圖從自家主帥的一些小動作中,判斷要不要殺向敵軍。
但是沒有明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