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凌月看著眼前的鬧劇,自恃不是圣母心,所以未往前繼續去湊熱鬧,轉身走出幾步想離開人群,才發覺景七沒有跟上,一回頭就見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著那一幕,只好返回問道“怎么了?”
“公子,我們買他如何?”景七又湊近了瞧了瞧,忽然轉回來問道,此話一出,人牙子打罵的聲音也停了,略帶疑惑地看著他們兩人,倒是那老乞丐又瑟縮了幾步,始終埋著頭。一見眾人的目光都落在他們身上,水凌月以為她又是俠義心在泛濫,只好停下了腳步,上前問那人牙子道“他多少錢?本公子買了”。
人牙子上下打量了一圈,看是一位白面書生,這通身的氣派,怕不是哪個貴人府上的小少爺來此地見世面來了,大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一本正色地道“這廝小人花了十兩銀子收來,如今難堪大用,我看公子有緣給你打個對折,五兩銀子如何?”
這話一出,周圍人一片咂舌之聲,無一例外都在嘲諷老板獅子大開口,還有好心勸水凌月不要上當的,“景七,你說他值五兩銀子嗎?”水凌月笑了笑,沉吟問道。
“值”,景七卻是異常堅定地點了點頭,“既如此,那……”小販滿心歡喜以為她要掏錢了,沒成想卻是聽到了“那我們走吧”。
眼見著這人要走了,小販急了,連忙追在身后“三兩、一兩、五錢、三錢……三錢,這位公子,三錢銀子人歸你”。
水凌月五步還沒走出去,聽到他的話,腳步頓了頓“當真?可別說公子欺負你哦”。
“不敢不敢”,小販急的話里都帶了哭腔,“景七,付錢”,水凌月瞥了一眼那人,笑著道。
“公子,我這也有一個,不貴不貴,二錢銀子您一起捎上吧”,這邊生意做成了,旁邊另一個人牙子也趕緊上前搭話,價錢倒是開得中規中矩,畢竟剛剛才見識了一場欲擒故縱的砍價把戲。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水凌月見囚籠一般的木箱子邊縮著一個黑不溜秋的小人,整個人像從泥里打了滾兒,看不出本來模樣,眼下正一臉殷切地看著她,那一雙眼睛明亮異常,似曾相識。
水凌月盯著他半晌沒作聲,就在眾人以為她沒什么興趣的時候,淡淡地來了句“景七,一塊付了吧”,小販頓時喜笑顏開,趕緊拍了幾句人好心善的馬屁,她倒沒多想,只是覺得反正一個也是買,兩個也是買,所謂好事成雙,直接揮了揮手,瀟灑離開的剎那,完美錯過了那人站起身時狡黠的笑容。
在黑市逛了一遭,水凌月沒有遇到滿意的人,看來這樣尋人的方式似乎走不通,買來的人不知根不知底,也是麻煩,她頹喪地揉了揉眉間,心情難免低落,百無聊賴之際,就聽見院子里隱隱約約傳來了打斗的聲音。
她柳眉微蹙,循聲來到,就見兩道人影在過招,其中之一是景七,另一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仔細一看,竟是那個三錢銀子買回來的“老乞丐”,原來那一副破爛溜丟的皮囊下,實則另有乾坤。
一旁的假山邊還倚著一個少年,正像只倉鼠一樣咔哧咔哧,旁若無聞地咬著蘋果觀戰,見她來,也沒出聲,只是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沖她揮了揮手,全然不見恭敬神態,仿若來探訪的老友,水月居統一的小廝服飾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倒是穿出了一抹別的韻味。
水凌月顧不上盤問他,那邊兩人還打得難舍難分,收回了目光,便對著那邊的喊了一句“景七,讓開”,這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再打下去也難分勝負。
那個老乞丐只覺景七身形一閃,另一道身影便“嗖”的一下到了眼前,一見白天的小公子變成了一位小姑娘,那人也愣了一下,水凌月卻是瞬間出手,直襲他面門,“想不到,這下屬是個廢物,你這個主子倒有兩把刷子”,這人抬手抵擋,順便說道。
“十招之內,閣下可要看好了我有幾把刷子”,水凌月嗤笑一聲,景七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