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柳下意識的便問顧夭夭,為何能知曉,王家會上門?
畢竟,顧伯母被關起來也有些日子了,也不見的王家來人為顧伯母說句話。
顧夭夭笑了笑,“因為,他們覺得契機到了?!?
至于什么契機,顧夭夭卻沒有說。
馮家那邊,許是真的著急了,與顧家說定沒幾日,官媒便上門了,先是正式定了約定,過了生辰貼,便可以商量大小定的日子。
官媒上門若還有下文,那這親事便就是鐵板釘釘的了。
這下,整個京城都傳遍了,顧家與馮家要結親。
登門祝賀的人,自是絡繹不絕,但是顧家二房卻是比較清靜的,武將沒有文臣那般講究什么禮數,也不愛應承,再加上二房沒有女主子,有人送了拜帖被退回去了,幾次下來也就沒有人再送了。
這日,外頭下起了雨,顧夭夭難得清閑,站在窗前修剪著花枝,夏柳得了消息匆匆進來,面上掩蓋不住喜色,“姑娘,張家的人來了?!?
顧夭夭手一頓,將剪刀緩緩的放下,唇間抑制不住的笑意,“如此,去安排。”
待夏柳出去后,便招人進來服侍,換了衣服隨時準備出場。
如今到了梅雨季節,下雨自是常態,也就到了這樣的日子,顧家才得以清靜。
張家的人挑在這個時候上門,想也是為了避開眾人。
顧大伯拿著張家的帖子,不由的有些愣神。
算算時間,已要好些日子沒瞧過顧伯母,也沒問過下頭的人過的可還安穩。
尋常忙的時候也就罷了,突然瞧見張家的人,心里還有些不是滋味。
“去請吧?!睂⑻臃胖靡慌裕S著一聲嘆息吩咐了句。
因著顧明慧好日子就在眼前了,老太太許是對從前的事愧疚,總想這個時候彌補一二,便親自去庵里求批示祈福。
有老人這般盡心,顧明慧將來必然是,福星高照。
張家來的是兩位老人,老太太既沒在府內,顧大伯自要親自接待。
畢竟是長輩,估摸著時間查不多,顧大伯起身撐著油紙傘,在自己的院門外等著。
剛站定,便瞧見下頭的人將二老迎進來。
顧大伯抱起拳頭,還沒張嘴打招呼,張父那邊都已經喚了一聲,“賢婿。”
顯得,比之前還要親近。
寒暄兩句,顧大伯將人迎了進來。
老太太不在,張家二老自要坐在主位上,顧大伯坐在張父的右手邊。
“慧姐兒近來忙些什么?”聊了幾句朝堂的事,旁邊的張母便硬生生的將話題轉了過來,許是因為上次被顧大伯兇了一嗓子,還心有余悸,說話的時候多少是有些拘謹。
瞧著自個岳母對自己說話這般小心翼翼,顧大伯心里頭也不是滋味,再次想到了顧伯母,若是從前,哪用得這般。
唇間的嘆息,像是無意識的躥了出來。
而后才說道,“回岳母的話,這些日子請了個嬤嬤,正教她待人接物的事?!?
“這是好事,那馮家可不跟小門小戶似的,糊弄著過去便好了?!睆埬高B連點頭,面上更是掛滿了笑容,“那慧姐兒從小瞧著便是個有福氣,果不其然?!?
這些好聽的話,顧大伯聽的自也痛快。
“說到這事?!睆埜竿蝗徊遄?,“慧姐兒成親的事,嫡母不出面也不好,總不能指望你那個二房,沒出嫁的姑娘操辦吧?”
張父一說完,張母立刻跟了一句,“這哪能成呢,聽說葉家公子已經走馬上任了,前未婚夫這般有本事,京城哪還有兒郎敢要她,一個注定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若在這般場合露大臉,豈不是不吉利?”
誰來主持,顧大伯還真沒仔細想過,現在內宅子大事都有老太太壓陣,顧大伯只應付外頭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