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待看清只有下頭的人并無顧夭夭,這底氣自又足了些。
“你是什么東西,也配與我說話?趕緊給我滾!”抓起手邊的枕頭,照著夏柳便扔了過去。
夏柳利索的避開,面無表情的從袖子里取出了一根金步搖,“聽聞表姑娘今日離府,我家夫人特意準備了這步搖贈與您?!?
這東西自然是好的。
李語詩下意識的伸手,卻又突然收回,“顧氏那個賤人會有這么好心?我告訴你用這個東西討我歡心,我不吃你這一套,我定要我姑母與她勢不兩立!”
她可記得,顧夭夭當初好心的說要幫葉卓華納妾,她歡歡喜喜的過去了,誰知道這輩子就毀了。
定然是那顧氏,在葉卓華跟前說了自己的壞話,才讓葉卓華厭惡自己。
聽著李語詩這般編排顧夭夭,當著她的面便將話說的這般難聽,臉瞬間便沉了下來,“表姑娘慎言,我們夫人什么身份,您若是再這般不知深淺,我們不介意,讓您,躺著出府!”
李語詩不由的將身子往后挪了挪,她也是罵顧夭夭罵的習慣了,一時沒考慮那么多,便將話說了出來。
此刻,卻也是害怕,夏柳真的會去告狀。
可嘴上,在這個奴才跟前,自不能落了下風,“顧氏好生的英武,便是連我姑母的面子也不顧了?”
“表姑娘慎言!”錢嬤嬤交代夏柳過去,總覺得不踏實,瞧著時辰還不到,便親自領人過來瞧瞧。
如今下頭的人都傳,葉母是被顧夭夭逼著離開的,兒媳婦當到這般地步,也是大佑第一人了。
是以,下頭的人對顧夭夭自然是恭敬。
連帶著,顧夭夭院里的人也該高人一等。
如今李語詩是徹底的失勢,顧夭夭派人過來,這院子里的人自不敢攔著。
李語詩覺得錢嬤嬤眼生,可瞧著穿著布料,該是個有頭臉的,“你是哪院子的,正好過來與我評評理!”
想著,這院子最尊貴的嬤嬤,是在葉母的院子里。
許是趙嬤嬤身子不舒服,葉母又尋了一個,接替她的嬤嬤過來。
李語詩自就將,錢嬤嬤當做了自己人。
錢嬤嬤沒有搭理李語詩,只瞧著步搖還在夏柳手上拿著,微微的擰眉,“皓月縣主所賜,你這是要拒絕?”
贈和賜,這兩個字相差千里。
李語詩覺得這嬤嬤的語氣不對,張嘴便要解釋,可話還沒說出來。
便又聽著那嬤嬤說道,“不過,既是所賜,哪是你能拒絕的?”
說完,立馬抬手。
便瞧著她身后的人,直接沖著自己過來。
“你們要做什么?”李語詩嚇的連連退后。
可這些人卻不管什么表姑娘不表姑娘的,拽著李語詩的胳膊,便往下扯。
李語詩若是不聽話,直接使勁的擰著李語詩的胳膊,另一個人拽著李語詩的頭發。
李語詩疼的高聲呼喊,可下頭的人沒一個動彈的。
錢嬤嬤已然說的明白,這東西是皓月縣主賜的,既然是賜的,李語詩便就一定得接受。
再則說了,人家賜了首飾,你不要也就算了,還口出惡言。
就顧夭夭現在在葉家的地位,自是不會吃這般的閑氣的,教訓李語詩自也在情理之中。
從前,李語詩有是還能尋葉母相救,如今葉母都自顧不暇了,她們去也是白去,是以,也就沒人愿意,空跑這一趟了。
錢嬤嬤出手,自然是快的。
另一邊,天蒙蒙亮,昨日睡的早,顧夭夭便醒來的早些。
慢慢的睜開眼睛,想伸個懶腰,卻發現身子根本動不得,不由的皺起眉頭,而后視線慢慢往下挪,看見了壓在自己身上的陌生胳膊。
臉瞬間沉了下來,微微側頭,落入眼中的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