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普通的商戶,布珍自然覺得,唯利是圖,肯定是怕救的那女子出事,連累到他們客棧。
雖然厭惡,可卻也能理解。
但是,作為朝廷命婦,再這般唯利是圖,便不配立于人前。
朝廷的人,就該事事為民。
聽著耶齊義憤填膺的指責,葉卓華眼底的冷意,自是愈發的濃了,“那你又可知,布珍公主所救之人,是我妻子從前的貼身婢女,你又可知,她賣主求榮,險些害我妻子命喪黃泉?”
那日發生的事情,葉卓華自然已經知曉了。
這一輩子,春桃沒有挑唆顧夭夭做那些傻事,也沒有成為顧皓辰的妾氏,可是她到底,是張氏的人,到底,讓顧夭夭落了湖。
聽了葉卓華的話,耶齊愣了一下,叛主求榮,無論放在哪里那都是大罪,能留她一命,已然是天大的恩賜。
耶齊王子端起他并不愿意喝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布珍她,不知道里頭這些緣由。”
“所以呢?”葉卓華挑眉,等著耶齊的回答。
“所以,不知者無罪。”耶齊王子在葉卓華的注視下,終是說了出來。
葉卓華冷哼了一聲,眼里掛著濃濃的嘲弄,“所以,一句不知道,便是殺人也無過?你們突厥的律法,當真讓我,大開眼界!”
“葉尚書,注意你的言辭。”耶齊厲聲訓斥,即便這里不是突厥又如何,便是太子見了他,都沒有資格,這般說話。
葉卓華端起茶杯,原本想抿一口的,卻突然重重的放下,而后冷冷的看著耶齊王子,“天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勞煩您,將布珍公主交出來!”
耶齊的短劍,再次拔了出來,直指葉卓華。
葉卓華卻是連動都沒動,眼微微的瞇著,像是伺機行動的狼,隨時都有可能撲上去。
這個時候,便是耶齊拿著短劍,似乎也不占任何優勢。
兩方僵持著,誰也沒有進一步動作。
而后耶齊王子突然輕笑一聲,“你說,我要是將布珍嫁予你,太子會如何說,你身后的之人,會何種態度?”
耶齊王子腦子突然閃過這個念頭,布珍雖然說對葉卓華不感興趣,可似乎對葉家的關注有些多,若是布珍有意,他自然愿意成全。
就今日的表現,可見葉卓華并非池中之物,年紀輕輕已經坐到了尚書之位,或許,將來是第二個孟相。
若是事成,葉卓華可是新帝身邊的第一個大功臣,前途無量。
且顧夭夭又并非皇族之人,若是公主下嫁,她自然不能占著妻位。
葉卓華聽了耶齊王子的言論,冷笑了一聲,“他們,與我何干?”
他的妻子只有顧夭夭,這一點任何人,不能改變。
看葉卓華這般不屑的表情,耶齊王子自然也動了氣,“兩邦交誼,我只要這一個條件。”
這么簡單,大佑無論誰當政,都不會拒絕。
他以整個大佑給葉卓華施壓,不信葉卓華不妥協。
看著耶齊王子一臉志在必得的神情,葉卓華突然笑了起來,以權壓人?這不是他最熟悉的辦法?只可惜,他壓錯了人,“江山如何,與我何干?”
他早已,以江山為棋,只為繪一局大網,只為求一人之心。
若,沒有這個人,江山無足輕重。
更何況,葉卓華斜了耶齊王子一眼,即便兵臨城下,他也沒什么怕的。
這一輩子沒人知道,上一世,他亦是武將出生,也曾,行軍打仗,征戰無數。
說完,葉卓華端起了跟前的茶杯,到底抿了一口,而后,突然酒杯出手,打在耶齊王子的短劍上,趁著這個功夫,他猛地側身,腰間的軟劍出手。
兩個人打在一起的時候,突然聽著外頭喊了起來,“走水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