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無半點容人之量。
靖王以死,馮皇貴妃不過是茍延殘喘在宮里吊著一條命便是了,這樣的人,又沒有本事禍亂朝綱,萬萬不能,違背誓言將人趕盡殺絕。
“你們到底要做什么,一個瘋子也要護著嗎?”太子猛的起來,往前走了兩步,沖著下頭的人怒喊到。
“殿下,臣等不是維護馮皇貴妃,是在維護您啊。”下頭的人,不敢置信的看著太子,怎能說出這般話來。
馮皇貴妃有什么值得維護的,今日太子殺人容易,可若是傳出去,讓下頭的百姓如何看他們未來的君主?
下頭的人,雖然惦念著華夫人所為,可現(xiàn)在,似乎并沒有看到華夫人出面,既然無關(guān)華夫人,他們自可以憑心說話。
一個個接連跪了下來,請?zhí)邮栈爻擅?
百官僵持的時候,馮皇貴妃拿著匕首,已經(jīng)顛顛撞撞的進了大殿。
此刻,她披頭散發(fā)衣著襤褸,冬日里,穿著的衣衫單薄,腳下只穿了一雙夏日里的繡花薄鞋,而且還是一雙破的,此刻腳趾露在外頭。
脖子上有一道血痕,許是剛才自己割的。
面瘦肌黃,雙眼塌陷,哪里還有一絲,從前的影子。
這般樣子,與外頭行乞的婦人又有何區(qū)別?
他們想到了,靖王去了,馮皇貴妃的日子并不好過,可如今,皇帝健在,馮皇貴妃依舊是這后宮中最尊貴的女人,怎至于過的這般,凄慘?
馮皇貴妃跌跌撞撞的往前走,抬頭,看著那龍椅,曾經(jīng),皇帝寵愛她,那地方她也不是沒坐過。
曾經(jīng)想過,靖王登基,她便是太后,也會如同現(xiàn)在的太子一般,高高在上眾人仰望。
而現(xiàn)在,馮皇貴妃眼里閃過濃濃的恨意,是大殿上這些人,將自己逼到如斯地步。
可是,馮皇貴妃突然笑了,“趙臨禮,無論你愿不愿意,我如今仍是你的長輩!”
皇后被廢,馮皇貴妃便是后宮之主,便是讓太子喚上一句母妃,也是應(yīng)當。
馮皇貴妃走在百官之前,而后停了下來,慢慢的轉(zhuǎn)身看向眾人,抬手指著身后立在高處的太子,“這便是你們一心想扶持的明君,半年了,你們可失望了?”
“放肆,馮氏,你與靖郡王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父皇憐你喪子之痛許你在宮里頤養(yǎng)天年,可不代表,本殿會允你一介惡婦,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太子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我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馮皇貴妃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猛然間回頭,“那么趙臨禮,你敢不敢告訴眾人,為何圣上對你厭惡至斯?你敢不敢,將你與圣上說的話,昭告天下?你又敢不敢,告訴眾人,圣上賜死孟相的真相!”
馮皇貴妃一聲比一聲高,一句句,都是朝臣百思不解的謎。
太子突然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本殿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父皇受你們母子迷惑,自然只向著你們的,你這瘋婦,再胡言亂語,休怪本殿不講情面!”
太子的眼瞇了起來,眼中的殺意盡顯。
這一次,不管朝臣會不會阻撓,他都不會任由馮皇貴妃,胡言亂語。
馮皇貴妃還在笑著,笑容格外燦爛,仿佛又是當初做寵妃的樣子,明媚動人。
手,慢慢的從太子身上,挪到了太子跟前的宦官身上,“趙臨禮,如今你以為朝堂沒了威脅,便敢如此,堂而皇之的將這個假宦官帶在身邊?堂堂太子殿下,不禁好男風,還。”
剩下的話到底沒說出來。
太子的眼神一變,大殿上侍衛(wèi)的劍,已然刺入了馮皇貴妃的心口。
馮皇貴妃的身子顫了顫,痛苦的皺起了眉頭,手伸出來,指著太子的方向,張著嘴,想要把沒有講完的話全都講完。
可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