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進來伺候,而是先坐在了椅子上,在銅鏡里仔細的打量,瞧瞧自己的額頭上的紅此刻有沒有消去。
上頭下面,瞧的那叫個仔細。
直到確定自己額頭上一點痕跡都沒有了,這才臉色緩和過來。
如若不然,今日自還會要那葉絳之好看,畢竟,記仇這東西也不是只有葉絳之會用。
而后才起身,喚夏柳進來伺候。
穿好衣服后,夏柳接著就拿上了袍子。
“這是要做什么?”顧夭夭狐疑的看著夏柳,雖說今日起來的早些了,可也不至于大冷天的又出去轉轉。
“姑娘出去瞧瞧便知道了。”夏柳笑著應了一聲。
連拉帶拽的將顧夭夭領到了外頭。
冷風突然吹進來,顧夭夭不由的打了個寒顫,只是待定睛一看,不由的驚呼一聲,“這是。”
而后一頓。
滿院子里,每隔一段地方,都有一個冰雕。
有的雕刻的是小人,有的雕刻的是花盆,有的雕刻的是樹木,總之各種各樣。
因為怕冰雕融化,每一個雕刻好的東西下面,都放著一個冰盆。
緊接著,顧夭夭又說了句,“誰這么閑?”
大冷的天,莫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雕刻這么多玩意。
也不嫌手冷。
再則說了,這一盆盆的冰雕,杵在院子里,下頭的人也難打掃。
聽了顧夭夭這話,正在墻角雕刻最后一個冰雕的葉卓華,身子猛地一僵,而后,慢慢的抬頭。
“尋人,將這些東西,都給扔。”顧夭夭的話說到一半,突然瞧見了葉卓華的臉,生生的咽了回去。
剛才她用眼角,倒是瞧見了窩在墻角的一個背影,因為身上的袍子將頭也蓋上了,而且還是蹲著的,黑乎乎的一片,顧夭夭卻也沒往心里去。
看到葉卓華幽怨的眼神,顧夭夭有一陣遲疑,而后抬手指了這些東西,“都是你做的?”
看著葉卓華點頭,顧夭夭隨即輕笑一聲,自己也是剛起來腦子還沒清醒,這自然都是葉卓華做的,不若哪個下人敢將主子的院子,鬧成這般樣子。
顧夭夭思量了片刻,才又重新問道,“你是熱的?”
若是想玩冰,雕刻一個兩個的便算了,何至于弄這么一院子。
此刻顧夭夭終于明白,昨夜瞧著院子里放那么多盆的緣由的。
不由自主的又,柔了柔額頭。
今日,顧夭夭穿著的是淺藍色的袍子,整個顯得柔和的很,可說出來的話怎這般的,扎心?
葉卓華隨手便將雕刀扔在地上,也沒理會顧夭夭,抿著嘴試圖站起來。
只是蹲的時間太長了,腿有些發麻,也幸好旁邊便是墻,用手扶著,才沒讓自己狼狽的倒在地上。
跺了兩下腳,面無表情的往屋子里走去。
顧夭夭在后頭跟了進去,而后拿了手爐塞在葉卓華的手中,瞧著他手指通紅,不由皺起眉心,顧夭夭又交代夏柳去拿了藥膏給葉卓華抹一抹,免得再起了凍瘡。
全程葉卓華都沒吱聲,由著顧夭夭折騰。
顧夭夭親自給葉卓華抹藥,此刻除了凍的受傷了,右手中指還起了血泡。
顧夭夭的臉色愈發的冷了,雕刻了那么多玩意,估摸一夜又沒睡,現在將手折騰成這般模樣,至于嗎,“你說你多大個人了,能不能給旁人省點心,你當你現在七歲八歲,還是玩這些小玩意的年紀嗎?”
這人,仗著自己年輕,便這么不將自個的身子當回事,等老的時候,有他哭的時候。
聽的顧夭夭的話,葉卓華仿佛聽見了,血在往下流的聲音,
“你閉嘴吧。”難得,冷著臉兇了顧夭夭一句。
顧夭夭先是愣了一下,隨機勾起了唇間,嘲諷的看著葉卓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