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顧夭夭一直提二姑娘,陶夫人的笑容已經有些牽強了,“顧姑娘真是心善之人,只是,她病的年頭太長了,我與她父親也都不報什么希望了,也不想再折騰孩子了。”
若是尋常的人,自能聽懂人家這意思,便是在婉拒了。
顧夭夭只是抿嘴一笑,也沒再多言,端起茶水喝了一口,良久才又說了句,“我聽聞,夫人并不是,陶大人的原配妻?”
這話,自是挑釁。
陶夫人臉直接沉了下來,“顧姑娘該是出生京城大戶,必然懂得,旁人的家事,還是莫要多言才好。”
這,便是明擺著指責了。
顧夭夭抬手敲了敲桌子,這可真是有意思。
二姑娘對顧夭夭恭恭敬敬,與對葉卓華無異。
可陶夫人,雖說對顧夭夭以禮相待,卻沒有表現出有任何的懼意。
顧夭夭的手指一停,再次抬頭看向陶夫人,“夫人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人,就喜歡多管閑事,這二姑娘啊,我今日,是見定了!”
啪!
陶夫人猛的一拍桌子,“放肆,這里是縣令府,不是你京城宅子!”
顧夭夭慢慢的站了起來,“放肆的人是你,一個小小的七品內宅婦人,也敢同我,大呼小叫?”
陶夫人抬頭冷冷的盯著顧夭夭,隨即輕笑一聲,“顧姑娘瘋魔了,將顧姑娘帶下去。”
隨即,兩邊的粗使婆子便站了出來。
“本官要瞧瞧,誰要動本官的人?”外頭,傳來了葉卓華的聲音。
陶夫人臉色一變,隨即趕緊起身。
因為沒有簾子,門開了之后,便直接瞧見了,站在于院中的人。
此刻,葉卓華站在最前頭,冷冷的盯著屋里的人。
周生站在葉卓華的左邊,手放在劍柄上,右邊是陶縣令,此刻他低著頭,卻在不停的擦汗。
“大人息怒,內子不懂事,下官一定會教訓她。”看陶夫人還在那站著,陶縣令沖著葉卓華解釋了句,而后沖著陶夫人招了招手,“還不趕緊過來認錯!”
陶夫人眉頭緊鎖,常言道,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高了這么多。
縱有千般不悅,也得過來低頭。
“大人恕罪。”在葉卓華跟前福了下去。
葉卓華沒有看陶夫人,而是側頭看著陶縣令,“先有下頭衙差,狐假虎威,借著你的名號到處行兇作亂,如今,一個內宅婦人都有這般大的官威,本官瞧著,你這縣令不如讓出來,讓你夫人坐坐?”
“下官惶恐。”陶縣令頭垂的更低了。
看陶夫人站著不動,陶縣令一腳踹在了陶夫人的腿上,陶夫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陶縣令趕緊跟著跪在旁邊。
葉卓華哼了一聲,微微抬頭,視線放在顧夭夭的身上。
顧夭夭領著夏柳從里頭出來,而后沖著葉卓華福了下身子,“大人息怒,是我不該心存善意,要幫忙治二姑娘的病,畢竟這是陶家的孩子,陶家人想讓她死,我一個外人能說什么?”
這話,自是字字誅心。
顧夭夭素來不喜扮柔弱,現下說完,總還有幾分不自在,掩嘴輕輕的咳嗽了幾聲。
“多謝顧姑娘好意,內子許不好意思麻煩姑娘,那一個死字萬萬擔不起,她是我的女兒,我自比旁人希望她能好。”陶縣令在葉卓華這憋著氣,如今又被葉卓華跟前,都不是正經主子的女子奚落,自是要反駁一二。
聽了這話,顧夭夭冷笑了一聲,“陶大人這話,倒是有意思了,你那二姑娘穿的什么,你家夫人穿的什么,您也擔得起,希望她好,莫不是覺得,我們都是傻子么?”
昨夜只見了一面,無論二姑娘說的被下毒是真是假,但是她被苛待,肯定是真的。
葉卓華沒在乎旁人的視線,看顧夭夭的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