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夭抬腳,狠狠地踩在葉卓華的靴子上,“葉大人好生的算計。”
瞧瞧這話說的,這分明就是要讓自己害羞,堵住自己的嘴。
因著顧夭夭是從外頭進來,還未來得及換鞋,此刻鞋底上的泥印子,都踩在了葉卓華的靴面上。
葉卓華也沒敢喊痛,“夫人息怒。”
顧夭夭不耐煩的擺了擺手,“你也莫要在我跟前,端著這般畏手畏腳的架子。”
明知是裝的,還讓自己狠不下心來。
葉卓華笑著應了聲,此刻飯菜上來后,葉卓華很自然的拉開了椅子,先為顧夭夭夾上她平日愛的吃菜。
“京城里頭估摸不太平,兄長連發了兩封信,囑咐我們注意安全。”而后,從袖口里,取出了一封,此刻還封的好好的信,上頭寫著,吾妹親啟。
瞧這字跡,便知道是顧明辰寫的。
顧夭夭側頭看了一眼,卻沒急著拆,而是放在一邊,涼涼的問了句,“這信,是什么時候送來的?”
“就今日下午。”葉卓華隨口答了一句。
顧夭夭啪的一下便將筷子放在了桌子上,“什么時候?”陡然,抬高了聲音。
葉卓華原本準備夾菜的手,突然就停在了半空中,“昨,昨日夜里。”回話的聲音,到底是小了。
聽見葉卓華這般回答,顧夭夭卻被氣笑了,她就知道,這人有恃無恐的算計,肯定是有后招。
這離年越來越近,顧夭夭自然會惦念親人。
聽了葉卓華的回答,顧夭夭的臉是越發的沉了,“你許諾了什么?”
再次,質問。
“二十大板。”葉卓華脫口而出。
顧夭夭白了葉卓華一眼,“你們倆,倒是有意思。”
她便知道,葉卓華這個人,肯定要出手。
一個明知道,自己就這么跟著葉卓華走,顧明辰肯定生氣,可再生氣也是因為擔心,不會真的不理人,他寫信說這些有的沒的,也不知道是在給自己說好話,還是在顯擺什么。
另一個已經知道自己安全,且從未起過要傷人的心思,還念叨要什么打二十大板。
兄長,也被帶壞了。
看著這封信,顧夭夭突然覺得,沒那么香了。
夏柳在跟前伺候,自是知道她們說的什么,可下頭伺候的人卻不明白了。
只覺得,兩位主子的話,格外的高深。
等著用完晚膳,顧夭夭才打開信件,顧明辰說,京城的人被他們瞞著,都不知道顧夭夭出來了。
老太太那邊,自然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來了,不過顧明辰讓她瞧了葉卓華送來的信,知道顧夭夭安全,自也沒再說什么。
當然,少不得也還是會罵顧夭夭幾句。
等著顧夭夭看完,葉卓華抬起胳膊,將人攬在懷里,“你可莫要哭,我替你,可挨了不少罵。”
雖說,顧明辰肯定不會將自個親妹妹如何。
可該說的話,葉卓華自不會含糊,到底,顧夭夭是因為他才出來的。
不沖著自己這個妹婿,將狠話說盡,哪里能心平氣和的面對妹妹。
聽了葉卓華的解釋,顧夭夭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只是此刻,卻也說不清,他們兩人,誰更被誰吃的死一些。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葉卓華便提議去消消食,外頭走走。
顧夭夭將信件小心的收了起來,而后才說了句,“那你說說,到底是消食,還是讓人反胃?”
葉卓華聽后,輕笑一聲,“旁人我覺得自是會反胃,可夫人,定然是消食的。”
顧夭夭哼了一聲,只是出門的時候,讓下頭的人,去通知一下二姑娘,問問她,今日是否出來?
冬日里天黑的早,這會兒功夫,天已然黑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