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的案子,若非二姑娘突然跳出來,西山的事,怕一直都不會查出來。
既然,事情已經有了定論,顧夭夭便站了起來,“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應該是咱們一同回去。”葉卓華緊跟在后頭。
顧夭夭回頭斜了葉卓華一眼,“你不,交代一下明日部署?”
援兵未到,明日知府來了,她們處在下風,葉卓華該好生交代一番。
葉卓華不以為意的笑了笑,“生死由命富貴在天。”
這話說的,讓顧夭夭都懶得理會,這一路走來,哪一步不是精心算計,何來在天?
不過葉卓華這般篤定,怕是已經有了安排。
今日到底是晚了,兩個人說了幾句,便歇下來。
臘月二十八,依舊是一個難得的大晴天。
昨日原本要尋畫師畫的燈籠面給耽擱了,今日一早葉卓華便去尋了。
顧夭夭起身后,人早就沒了影子。
“去將,賈叢海帶來吧。”
今日知府過來,必然是有所準備,怕是成敗便在這一日了,所以,顧夭夭想著,頭年前把所有的事都安頓下來,安安心心的過個好年。
自然,在顧夭夭心中,從未想過,葉卓華會敗給一個知府。
所以,成事,只在一個時間的問題罷了。
交代了夏柳之后,便領人去瞧瞧二姑娘。
昨日咳了一日,反而將堵在心口的氣給咳出來了,今日早早的二姑娘便起身了,甚至覺得比從前任何時候都清明。
原本,她拿著剪刀,正在剪窗花。
這是習俗,這么多年了,雖然父親待她不好,可過年的氣氛她也是能感受到的。
至少這窗花,她每年都幫著下頭的人去剪。
聽到顧夭夭來了,二姑娘趕緊將剪刀放下,匆匆的迎了上去。
因為今年的炭稀缺,二姑娘只讓人在里屋燒了火,是以她做活都在里屋,一聽來人便趕緊了掀了簾子去了外屋。
“見過夫人。”二姑娘還是不知道,像她這種罪臣之后,該如何跟人家這么大的夫人見禮,猶豫片刻,直接雙膝跪下。
“起身吧。”顧夭夭淡淡的說了句。
卻忍不住打量二姑娘,今日,二姑娘雖然換下了之前那套沾染了血的棉襖,可這身上穿的,依舊是又舊又小的衣服。
便是連普通的下人都比不得上。
昨日,聽聞二姑娘在獄中的表現,著實讓顧夭夭另眼相看,都道是龍生九子九子都不一般,沒想到這一母所出之人,都能差這么多。
不過想想也是,這么多年的蹉跎,也沒有讓二姑娘忘記本心。
她以血書為狀,勢要為亡母討回公道,能有這份氣性的人,骨頭自然是硬的。
這也是顧夭夭今日,過來的目的。
從一開始對二姑娘的憐惜,到現在的欣賞,所有才想出手,給她尋一個后半身的安頓。
因著外屋太冷了,二姑娘起身后,便將顧夭夭迎進了里屋。
顧夭夭一進去,便瞧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窗花。
各種各樣,倒是精巧,“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比外頭賣的還要精致。”
“是,民女做的,若是夫人不嫌棄,贈與夫人。”二姑娘想了想,如今陶縣令獲罪,她便連那些村婦之后都比不得,是以,該自稱一聲民女。
原本,這只是客套的話,可顧夭夭卻真的挑了起來,選了兩對讓夏柳收起來,嘴里還說著,“那我便不客氣了。”
二姑娘緊繃的心,突然松懈了下來,便是連唇角都忍不住時勾了起來。
今年因為出事,便是到了現在,她都沒有年跟的感覺。
此刻,看著顧夭夭仔細的看著自己的剪得窗戶,突然間,年味便重了。
“對了,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