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坐在一邊。
賈叢海坐下后,接著下頭的人便上了茶。
只是,賈叢海的手還沒有碰到杯子,便聽著顧夭夭說了句,“賈管事就沒有事,同我說嗎?”
顧夭夭聲音淡漠,聽不出喜怒來。
可賈叢海卻不敢怠慢,趕緊站了起來,“回東家是有的,小人與二姑娘原是認識的。”
他想,都到了這個時候,顧夭夭一定應知道,二姑娘怕是也將他們的私交說上一二了。
顧夭夭擺了擺手,“我說的不是這個,來,聊聊你家私鹽的事吧。”
話,說的輕緩。
卻讓賈叢海臉色一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東家明鑒。”
話這么說著,可卻不由的看了一眼旁邊坐著的二姑娘。
自然覺得,這話定然是二姑娘說出來的。
二姑娘觸及到賈叢海的視線,連連擺手,差點忍不住站起來解釋,她從未同顧夭夭提過這般事情。
顧夭夭重重的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你瞧她做什么,我在問你,李公子!”
干脆,直接挑明了賈叢海的身份。
原本,顧夭夭一開始以為,是賈叢海在幫二姑娘。
可到后來,葉卓華說,他派去打探的人,都折在了西山。
顧夭夭這才察覺到事情的不對,葉卓華都打探不了的西山,二姑娘那個閨閣姑娘如何知曉?
即便,在府內知道了知府與陶縣令所密謀的東西,可她如何能畫出去西山的小路的地圖。
就算,她是平城的本地人,小時候去那里玩過,可是她自己也說了,先夫人去了后,她被關了好些年,再后來不關了,她一個姑娘家,沒事去西山做什么,難不成是為了,為民請命?
所以,這條小道,一定不是二姑娘所能知道的。
后來,顧夭夭讓人去查了平城人做買賣的底案,其中原來同二姑娘定過親的那家人,便就是一家買賣人。
只是,上面說他們做的茶葉生意,可按照記錄來說,平城這邊沒有茶葉,要去外頭販,這一來二去花銷便大,利潤便小了。
可是,這李家在平城也算是富饒之家。
所以這定過親的李家,定然還做著不可言說的生意。
再后來,說著這家遭了災,全家人都下落不明,可是,平城志上,并未記錄近些年,受過什么大災。
旁人都沒什么大事,只一個商戶受了滅門災,未免也太牽強了。
再則說了,二姑娘一個閨閣姑娘,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如何能同外頭商戶熟識?除非,他們原就是故人。
看賈叢海還不吱聲,顧夭夭不耐煩的說了句,“莫不是,非要讓我問了孫管事,你才肯認下?”
這鋪子盤了不過幾月,孫倚君那邊也是警惕的,將管事們都調換了一下,就怕與舊奴有齷蹉。
賈叢海能來平城,必然不會是意外。
當初他如何說服的孫倚君,顧夭夭的一封信,便就能查的清清楚楚。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賈叢海自然再沒有嘴硬的必要了。
他垂下頭,終是應了下來,“罪人,見過東家。”
無論他家里受了何種罪過,可販賣私鹽這就是死罪,無可逃脫。
賈叢海這一跪下之后,便就將陳年舊事提了出來。
他家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茶葉商,誠如顧夭夭所言,販賣茶葉路途遙遠,其實銀錢賺的不是很多,其實也就是個糊口的買賣。
偏偏有一次,適逢大風,車里取茶葉的馬隊,在過山路的時候,驚了馬,連人帶貨全都掉下了懸崖。
這下,不僅損失了進貨的銀錢,那些家里的長工出了事,也得給人家賠償,他們哪里有這么多銀錢,祖父一驚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等醒來,便成了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