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她們說話,前頭的臨安公主突然轉(zhuǎn)過頭去了,“皇嫂,我瞧著這馬球心里癢癢,也想下去打一場,特意舍了臉,給您求要個彩頭。”
這話說的倒是恭敬,卻讓馮知微有些警惕的看著臨安公主,“你身子不好,怕是受不住馬背上的顛簸。”
臨安公主笑的搖頭,“太醫(yī)說,我這個身子就該多活動活動,下去出個汗,不定心里頭便能舒服些。”
她都這般說了,馮知微自也不好多說,彩頭這東西她早就準(zhǔn)備好了,是一盞翡玉燈,這燈可有些來頭,說是大佑開國元皇后喜好賞燈,圣主便打了這一盞,據(jù)說在夜里,可保燈不滅。
這彩頭一出來,原本在顧子皿跟前圍著的人,也看了過來,一個個都雀雀欲試。
看著場上一下子熱絡(luò)起來,臨安公主又繼續(xù)說道,“那我們幾個都放下一個彩頭,從這局開始,先贏者先挑彩頭。”
“有皇后娘娘珠玉在前,我們這都拿不出手了。”既然是個玩鬧,臨安公主提議自也算不得唐突。
布珍公主笑著,順了一句。
臨安公主不以為意的勾了勾嘴角,而后讓人拿了一把象牙折扇,扇柄潔白如玉,定是工匠仔細(xì)的打磨了。
臨安公主這扇子,雖比不得馮知微的出處,可是因為難得,倒也沒有失色。
一看前頭兩位的彩頭這么大,布珍公主讓丫頭回顧家去取自己那一把,純金打造的馬鞭。
這根馬鞭可是當(dāng)初突厥可汗,賜給布珍公主的成人禮。
如韻公主歪頭想了想,“既然你們都這般舍得,我自也不能藏私。”
讓人去拿她那一套,漢白玉的牌九。
這芯是漢白玉的,可是外頭用金子包著,這上頭刻著盛開的牡丹。
當(dāng)這東西一出來,馮知微的眼睛都亮了,“這東西,本宮喜歡!”
正適合,她在宮里打發(fā)光陰。
夏日里,天氣炎熱,只有將這漢白玉握在手中,才能感受到絲絲涼意,打的才舒坦。
下頭的人一聽皇后對這個彩頭有意思,一個個心中思量,都想著一定要將這套牌九搶到了,而后轉(zhuǎn)手贈于皇后,也許能在皇后跟前,留個好印象。
到了顧明慧這邊,她捂著嘴笑著,“同你們打交道,吃虧的很。”
一個個都這般舍得,鬧的她都想不出該拿什么做彩頭了。
她的陪嫁不少,可是真正名貴的也算不得多,至于馮家的東西,她總覺得不是自己的,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來。
“嫂嫂若是沒主意,不若就將你那一對,象耳瓶拿出來。”馮知微眼睛一亮,突然提了句。
這一對瓶子,在馮家的時候馮知微便就惦記著,若非馮澤一直攔著,這東西她早就同顧明慧討要過來了。
馮知微都提了,顧明慧自然不好再說旁的,只能笑著點頭,“罷了,那就依娘娘所言。”
估摸,馮澤那邊會不高興幾天。
不過,不重要的,顧明慧如是想著。左右,馮澤素來都是假裝端著的。
看顧明慧笑著答應(yīng),馮知微趕緊同左右的人說,“今日可要開眼界了,這一對瓶子叫秋日紅霜,是長平官窯最后出的東西,這世上就這么一對。”
當(dāng)初,長平官窯出來的東西是最好的,只是因為,早些年地龍翻身,那官窯毀了,以后再難燒出那么好的瓷器來。
更何況,還是最后出來的東西。
顧明慧無奈的看著馮知微,這東西她倒是不在乎,她是不懂得什么風(fēng)雅之事的人,只是是馮澤給的,便就放在屋里擺著了。
至于馮澤,一個武將其實也就是沖著名頭去的。
前些日子馮澤還同顧明慧說,馮知微那么喜歡這對瓶子,早知道,就該給她做了嫁妝。
許是因為,多年嚴(yán)厲兄長的緣由,竟沒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