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釵更好看。
“娘娘,圣上皇后娘娘有請。”
這個時候,原該是胡月娘這個生母陪著玉姫公主的,可圣上有令,下頭的人也不得不從。
胡月娘回過神來,也沒有了之前的張揚,只是微微的點頭,“好,嬤嬤允許我梳洗一番,莫要沖撞了圣顏。”
一夜未睡,胡月娘的臉色很差,衣衫發(fā)鬢也都有些亂了。
這個樣子,確實不好在圣上面前回話。
嬤嬤微微擰眉,思量了片刻,便也只能點了點頭,只是嘴里到底忍不住催促了句,“那娘娘,您快些。”
胡月娘說了句省的,也沒出屋,就在玉姫公主的殿里梳洗,而后坐在玉姫公主常坐的位置上,看著銅鏡,總想著,若是能在銅鏡里瞧見玉姫公主,該是多好啊。
近身伺候的嬤嬤,趁著沒人注意的時候,輕聲感嘆了句,“娘娘,您悔嗎?”
總是有些不甘心,就當是替玉姫公主問出聲來。
胡月娘眼睛再次紅了,當著玉姫公主的尸身說了句,“悔的。”
若知今日,她絕對不會打小就束縛著玉姫,怕她沖撞到這個沖撞到那個,即便是同葉驕陽起了沖突又如何,玉姫畢竟是帝女,皇帝還能殺人不成?
就是鬧到顧夭夭那邊,也頂多是個誰有理誰便是對的,何苦讓玉姫一直小心翼翼的避著她們。
若是知道今日,那日在東宮玉姫哭著回來,自己便該出頭,無論如何,馮珩對公主不敬,那是事實,自己爭一爭又何妨?
即便自己沒有圣寵,可爭一個天道又能如何?
可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玉姫以為自己是有所保留,才不為她出頭,竟以死要挾。
可是孩子,你可知道,自己同圣上,從來就沒有,同床共枕的情誼。
若是不占理,根本就無可奈何。
心中有千般思緒,此刻卻也只能是一聲嘆息,一份執(zhí)念。
手搭在了下頭人身上,緩緩的朝皇后殿里走去。
這個大殿,她來了千萬次,可是沒有一次讓她心中厭煩,憤恨,甚至有一種想要踏平這里的感覺。
只是此刻,也只能手握成了拳,便做不得其他。
“臣妾,參見圣上,娘娘。”進了大殿,珠簾在耳后輕輕的晃動,她便停止往前低頭跪了下來。
皇帝同皇后并排坐著,便是連太子都沒有避嫌,手里端著茶杯,悠然的品著茶。
“胡氏,你可知罪?”第一個問話的,卻是皇帝,一句胡氏,便是連品級都抹去了。
胡月娘行著以往的大禮,“臣妾未能養(yǎng)好帝女,害得帝女自戕,臣妾,罪無可恕!”
沒有避諱,拿刀子將自己傷口,刮開了,請罪。
上座的皇帝,卻冷笑了一聲,而后抬手,示意下頭的人,將今日清晨,外頭送的證據(jù),呈給胡月娘。
周佑嫻的事,到底是胡月娘做的。
其實,無論有多少事,交給胡月娘做,皇帝的權威依舊不得撼動,當口子撕開,很多事便容易查了。
更何況,外頭有葉卓華,也有,同樣是刑部出生的周生,親自來主理這個案子。
胡月娘做的那些事,很快便查到了。
胡月娘聰明,她想害周佑嫻可卻不能同顧夫人合作,而是讓人給顧子皿送消息,讓他去安排這一切,而顧子皿一死,一切真相便深埋在地下了。
自然,太后娘娘會出面,亦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跟在太后娘娘跟前的嬤嬤,原就年齡大了生病了,胡月娘又在藥里動了手腳,這嬤嬤很快便大去了。
這么多年了,即便大家不提,所有人心里也有數(shù),臨安公主其實一直都是太后娘娘的心病。
有些人換不回來了,有些人也留不住,很容易傷感的提起往事。
太后對于臨安公主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