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偲曼忍不住低低罵了一句“畜生!”
蘇瑾衍鐵青著一張臉,金抿著唇,唇角還掛著一絲血跡,這是陳偲曼奮力反擊過的證據,他剛要說什么,陳偲曼已經跑著下樓了,蘇瑾衍磨著后槽牙用力的扯了扯領帶!
這是怎么了?為什么突然來了這么大的脾氣,這么久了,他分明演的很好!可是怎么一不小心,還是會被陳偲曼這個死女人給激怒?她果然是長在自己的殺心上!
一天有二十四小時,一千四百四十分鐘,八萬六千四百秒,蘇瑾衍就有八萬六千四百零一秒都想滅掉陳偲曼!
蘇瑾衍衣服都沒來得及換,就趕緊追了出去。
陳偲曼已經摔門上了車,車子像是參與了這場激烈的爭吵由引擎發出一陣蓄勢待發的嗡鳴。
蘇瑾衍一個箭步沖了上去,當住了車子前行的路,駕駛座上陳偲曼雙眸噙著淚水,整個眼睛紅彤彤的,雙手用力的握著方向盤,咬牙切齒的看著蘇瑾衍。她的腳踩在油門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松懈。就好像要將蘇瑾衍撞飛,才能化解心中的一腔怒氣。
而蘇瑾衍就好似不怕死一般,冷著一張臉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引擎的轟鳴聲越來越大,驚動了梁家的傭人們。
就連在樓上的梁夫人也瞧出了一些不對勁來,要不說著豪門恩怨深似海,這剛剛還濃情蜜意的兩個人,怎么這么一會功夫就鬧成了這副你死我活的架勢,可是豪門畢竟是豪門,最注重的就是面上這一張臉皮,新婚夫妻的事兒多一個外人在場都是多余,梁夫人一時也犯了嘀咕。
她擰著眉心,用手肘懟了一下身旁站著看面無表情的梁先生,“誒,你說這事怎么回事呀,要不要下去勸一勸,在咱們院子里搞出什么問題來可就不好了吧!”
已經沉默了一上午,如同一個隱形人一樣的梁先生,此刻終于動了動眉毛,“怎么管?”
梁夫人一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總歸不用這么僵的吧,不行,我得下去看看。”
梁夫人正要下樓,梁老先生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別管了,不是咱們能管的事。”
樓下,車子如同箭矢一般躥了出去,陳偲曼幾乎把油門踩到了底,她目光尖銳,似乎是一把能刺入蘇瑾衍身體里的刀子,而她駕駛的汽車也在不偏不倚的朝著蘇瑾衍撞過去,按照現在的速度,如果陳偲曼不踩剎車,蘇瑾衍將會劇烈的撞擊在黑色轎車的前瓦蓋上,然后騰空而起,再重重的摔在地上,生死成謎……
陳偲曼知道這個結果,蘇瑾衍也知道,可是這兩個人卻像是誰都不在乎般,竭盡全力的對峙著,誰都不肯退讓一步,硬生生把身邊的人嚇出一身冷汗來。
車子持續加速,距離蘇瑾衍的距離也越來越近,馬上就要撞上了,就在那四目相接幾乎能看穿生死的一瞬間,陳偲曼還是狠狠的踩了一腳剎車。
剎車制動發出劇烈的嘶吼聲與地面摩擦火熱,硬生生在地面上蹭出一道橡膠粉末留下的黑色痕跡來,裹著地面水泥騰起的煙霧,陳偲曼在慣性的裹挾下重重的撞到了面前的方向盤上。
勢如破竹的黑色轎車擦著蘇瑾衍的衣服停了下來,避免了一場突如其來的生死。
蘇瑾衍在車子停下來的瞬間一刻都沒有停留,徑直走到了駕駛座外面,一把拉開了車門。
車內的陳偲曼正趴在方向盤上,肩膀顫抖,蘇瑾衍將她從車上拉下來時,陳偲曼的情緒還沒有徹底平靜。
本以為是一場天崩地裂的爭吵和廝打,卻沒想到,蘇瑾衍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一只手從肩膀繞過去,按著陳偲曼的后腦勺。略帶清涼的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陳偲曼身子一僵,頭頂傳來蘇瑾衍澀啞中帶著一絲疲憊的聲音,“對不起,曼曼,對不起。”
陳偲曼的情緒就像是懸崖山的瀑布就隨著這句話瞬